周芷若转过身，她实在不知道敲了门要和里面的人说什么。
“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来了又走？”
疏朗又略显调皮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周芷若猛地抬头往右侧看去，只见朦胧夜色中，小鱼儿姿态闲适的靠在假山旁边，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你不敢见我？”小鱼儿眼睛微弯，好似在笑。
周芷若似乎被说中了心思，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周掌门纵横江湖，居然也会不敢见我吗？”
周芷若闻言皱了皱眉，她抬眼看向小鱼儿，眉眼清冷中又有些忍耐。
“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嗯，听说前段日子你想下山，既然已经无碍，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什么意思啊？”小鱼儿眉毛一挑，“赶我走啊？”
“没有。”周芷若语气淡淡，“只是觉得峨眉清苦，你待不住也是正常。”
小鱼儿表情忽然变化，他盯着周芷若一步步走近，目光沉沉。
周芷若往后推了两步，小鱼儿眼神一紧，快步抢上前去扣住她的手腕，急切又揶揄道：“你跑什么？”
“我……”
“我什么！”小鱼儿打断她的话，“你果真在躲我。可我不懂，有什么好躲的？还是说你在心虚……”
周芷若挣开小鱼儿的手，冷声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当然心虚，因为你发现你已经不爱张无忌，而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周芷若忽然疾言厉色想要离开，却被小鱼儿一把拉住，“恼羞成怒了？”
“够了！”周芷若甩开小鱼儿的手，“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即便你我已经断绝师徒关系，但请你做事有些分寸。”
“分寸？我这人向来没什么分寸，你收我为徒时不就已经知道了？还是说，你假装不知？”
周芷若受够了小鱼儿这样意有所指的话，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鱼儿忽然沉默。
周芷若看着他，意外有耐心的静静等着。
“你还爱他吗？”
周芷若眉头一皱。
“你千方百计针对赵敏和张无忌，难道真是因爱生恨？还是说你是不甘心？濠洲大婚当日，你嫁衣之下一袭紫衫，你是早就算好了张无忌会在大婚之日与赵敏而去。你教我降龙十八掌，也是料定了我会帮助张无忌脱身。这一切的一切你都知道，可你不动声色，任由事态发展，但凡你出面干涉，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你根本不是爱他，你只是想要那个结果，那个你知道的正在等待的结果。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推着事情往那个结果发展。可你如果真的爱他，又怎会愿意静静等待那个结果的到来？”
“你分的清你自己的感情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