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涓涓血流只是杯水车薪，饥饿和贪欲在体内碰撞交织，驱使着她睁开了眼睛，鎏金光彩在眼底晦明闪烁，她的眼神狞厉而迷惘，玉天心忧虑地喊她的名字：“……桑夏，你好些了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撑起身体坐起，扯住他的衣襟把他拉了下来，张口狠狠咬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另一只手上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伸长成锐利的爪，并拢如刀抵着他的后颈防止他挣扎。她的瞳仁转动，黄金瞳忽明忽暗，警惕而冷漠地盯着弗兰德和柳二龙，提防着他们会抢走自己的猎物。
弗兰德强忍着担忧低声说：“二龙，我们出去吧……玉天心，如果你撑不了的话就喊我们。”
玉天心没有挣扎，要害被利齿洞穿，他的身体为之一颤，竭力忍耐着规避危险的本能掐住手心克制地保持不动，任由她汲取自己的血。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不清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由内而外地发散出来，仿佛是饥饿、干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让他的呼吸粗重了许多。蓝紫色的鳞片从他手背上浮现，沿着手臂一溜蔓延，他不受控制地开启了龙化状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龙族的传承断绝太久了，就连桑夏继承的那部分记忆也没有告诉她对龙类而言，“情欲”和“食欲”的界限其实是相当模糊的，在遥远的太古时期，它们的每一次繁衍行为都如同要把彼此吞吃入腹。
桑夏抵在他脖颈上的不只是锋利的爪牙，还有温软湿润的舌头，堪称柔和地卷过那些细小的血珠，却比危险的利齿更让他觉得战栗，他的胸膛急促起伏着，心跳如擂鼓，眼神茫然，本应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浮着异样的潮红，气息不稳地低喘着喊她：“桑……桑夏……”
他的衣襟被她扯开了，从未示于人前的胸膛在衬衣轻薄的布料下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流畅明晰的肌肉线条如同名家刻刀下的雕像。
埋在他颈窝里的桑夏抬起头来看他，她的嘴角还挂着血迹，神情却迷茫无害，龙血的作用让她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脸颊上染上仿佛饮酒之后的浅浅红晕，睫羽颤动，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在已经快要被本能彻底驱使的玉天心眼中宛然如诱人的血食。
两个人的脑子都不太清醒，更无从思考身体的燥热缘起何故，玉天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颤抖着手去扯她的衣襟，她楞楞地任他动作，被血污脏的衣领散开后莹白如净瓷的脖颈露了出来，往下是圆润秀气的肩膀和形状优美的一笔锁骨，带蕾丝边的肩带下曲线柔软如春山，但他的目光却忽而惊痛起来，因为玉呈现在他眼前的同时，玉上的裂纹也暴露得一览无遗。
贯穿的刀伤，从疤痕的走势来看，那把刀在贯入她的胸腔后又搅动了两遭；狭长的鞭痕，玉天心见过那种行刑用的鞭子，上面排列着密集的倒刺，能轻易地从人身上撕下一大片皮肉；更细碎的那些，有烟头烫伤后留下的圆疤，也有像是被什么细而尖锐的东西扎穿的痕迹。
刀伤。鞭伤。烧伤。烫伤。玉天心几乎以为眼前的人是个被摔碎后又拼凑起来的玻璃偶人，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用剧烈的疼痛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脱下外套来裹住了她，她娇小纤瘦，被他的外套裹着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仿佛也被燥热困扰，不安分地动了动想把这件累赘的衣服甩下去。
“不能……不能这样……”他慌忙抓住她的手，与其说是劝说她倒不如是在反复提醒自己，情急之下把她按进了自己怀里不让她动弹，她没有再挣扎，好像又失去了力气，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猫，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
玉天心按在她脑后蓬松浓密的发丝上的手滑落到她背后两片随呼吸而微微颤动着的蝴蝶骨上，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那道类似于劈砍的剑伤的疤痕，他用一手抱紧了她，一手慢慢地抬起来，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