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书敏点点头:“打铁还需自身硬,本官就来考考你,如你学问扎实,看在木的份上本官自然是要提点一二的。”
凤大林听见蔡书敏要考自己学问,顿时有些慌乱。
蔡书敏也不管他,直接道:“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又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不耻不若人,何若人有。’此话是何意?”
“这”凤大林擦着脑门上的汗,直觉不好,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书敏冷哼一声,手拍在桌案上:“你一个童生,连最基本的都答不上来,你这童生是如何来的?”
凤大林听到那一声拍案声就已经吓得跪到了地上,毫无刚才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此时,他伏在地上求饶,满头冷汗,面无金纸:“大人,小人只是一时紧张,忘、忘了.”
蔡书敏却不听他狡辩,而是唤了衙役来:“来人,将凤大林压入大牢,本官要彻查科举舞弊案。”
凤大林后悔不已,他这是自己主动撞铡刀上了:“大人,晚生没有科举舞弊,晚生没有啊,木,你快替大伯求求大人啊——”衙役上前拖着凤大林要走。
余氏本来心里想着县令当前,木不会也不敢大不孝,所以才带着凤大林来县令面前露个面,这样凤大林以后出去也能打着县令的名头博一些好处,哪想到这蔡县令啥都没说就要把自己宝贝儿子关入大牢呢?
这怎么能呢?
余氏看着一脸正气、刚正不阿的蔡县令,她“嗵——”一声软倒跪在地上,她一个乡村妇人哪见过这等阵仗,心里慌得打颤,直接老泪纵横地哭道:“大人不可啊,求你看在木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木,儿,奶奶求求你了,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心里却是觉得自己这好运好像确实是来了,那天她去镇上找陆淮谈生意,在福满楼看见的人便是凤大林。
凤大林当时与两个同窗模样的文士正在吵架,几人不欢而散。
等凤大林拂袖而去后,两个同窗在后头骂:“胸无点墨的乡下汉,连个《孟子》都背不熟呢,还真当自己是童生了!”
木听到这话,便去了衙门找蔡书敏,求他帮忙查一查凤大林的童生试卷。没想到今日蔡书敏竟来了这么一招,当场考校直接下狱,这还真是给力啊!
“科举舞弊乃是大事,我不过一个乡下村妇,如何能让大人为我行这等不法之事?”木冷哼道,“大人,还请你严加自治,如我大伯真乃买来的童生头衔,还请不要看在我的面上从轻发落。”
余氏见木不帮自己,她又看向吴里正。
吴里正此时心里恼怒得很,可还是得硬着头皮和木道:“丫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大罗村的名声可就坏了,要不,你求求大人吧。”
木摇摇头:“里正爷爷,您这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大罗村怎能容忍这等不法之徒呢!我们要大义灭亲,要配合蔡大人工作啊,如此,大人看我们如此大义,也会多加照拂啊。”
吴里正想想也有道理,抽了一口旱烟便低头不说话了。
余氏见此,冲上来就要打木,“你这小贱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是吧?你说,是不是你在大人面前说了什么不好的,大人才要把我家大林关进大牢的!你个小贱人不得好死,我撕了你的嘴——”
可没等余氏靠近木,拨下她一根汗毛时,两个衙役已经拉着余氏下去了。
蔡县令道:“把这刁妇关进牢里好好反省反省,等什么时候学会好好说话了,再把她放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