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逸霏渐渐远去的背影,图克斯洛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大哥,大嫂此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听到这话,江茗禹脸上闪过1丝苦涩,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她能1切平安就好。”这两天,他为刘逸霏的安危忧心忡忡,已经不知劝说她多少次,希望她能改变主意,不要孤身前往曲省。
但刘逸霏对此却表现得异常坚决。每当江茗禹劝她时,她总是眉头微皱,用那双明亮的双眸直视着江茗禹,语气中透着坚定:“我的决定不会改变,这次必须去曲省。”
对此,江茗禹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默认她的选择。因为他深知,刘逸霏1旦下定决心,就是他百般挽留,她也绝不会退缩。
这天晚上,江茗禹站在营地高处,望着地平线上残留的晚霞,脑海里仍然回响着白天刘逸霏的话——“茗禹,我必须去曲省,这次别再劝我了,反对无效!”她当时双手叉腰,语气坚决中还透着些娇憨,让江茗禹无从置喙。
江茗禹心中忐忑不安,但转念1想,刘逸霏身手了得,又极有威望,或许真如她所言,能够平安抵达曲省。他定了定神,在心中默念:“但愿她1路顺利便好。”只盼这次分离后,能尽快与妻子团聚。
落日的余晖洒在原野上,染红了远处连绵的山峦。大军已经走了几十里,士兵们脸上尘土飞扬,额头沁出汗水。这时,1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前方的尘埃中传来。
江茗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只见1名年轻斥候骑着1匹发灰的快马从烟尘中冲出。那是1匹体型强健但已经显得疲惫不堪的战马,它浑身是泥,鬃毛汗湿,嘴里咬着笼头吐着白沫,但仍在竭力驮着骑手向前飞奔。
这斥候看起来才2十出头,身着朴实百姓的粗布衣衫,满脸尘土,显然已经马不停蹄地赶路1天1夜。他飞速将马驱赶到江茗禹面前,猛地拉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抬起发出1声嘶鸣,然后重重落下,溅起1片尘土。斥候顺势从马背上翻身跃下,双膝跪地,高喊1声“陛下”作为跪拜。
江茗禹连忙迎上前去,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急切和紧张。他伸出手扶住斥候的肩膀,低声道:“辛苦你了,快起来说话。雄州那边局势如何?左诏和童瓦有什么动静?”江茗禹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灼灼地盯着斥候,急切等待他的回答。
斥候抹了1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露出了年轻的面容。他原本娃娃脸的脸颊因奔波现出疲态,但双眼却透着兴奋和使命感。他看向江茗禹,沉声开口:“回禀陛下,雄州城中防守森严,属下费了好大功夫才混进城去。自从左诏逃到雄州投奔童瓦后,童瓦便加紧防守,紧闭城门,命令百姓都撤进城中,可说是坚壁清野了。”
江茗禹听后微微1颔首,整个人松弛下来,这正是他所料中的反应。他追问道:“城中究竟有多少兵马?卫阳曜是否已往那里增兵?这些你可都探查清楚?”他的语气中掺杂着焦虑,生怕斥候回报有不利信息。
“城中守军加上童瓦带来的,约在十5万上下,至于卫阳曜是否援军,属下并未听闻。”斥候斩钉截铁地回答,吐字清晰有力。
站在江茗禹身边的图克斯洛追问道:“你确定卫阳曜没往雄州运兵?”他的眼神犀利,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态度。语气中带着些许怀疑,仿佛不大相信斥候的汇报。
“属下在雄州潜伏了1天1夜,若有大的军队运动,绝对不会漏掉风声。”斥候毫不退缩,坚决地回应,“我用性命担保!”
听完斥候的汇报,江茗禹终于完全放下心中的大石,笑容在他脸上绽开。他高兴地拍了拍斥候的肩膀,大步走回军队前排,大声喊道:“既然卫阳曜暂未动手脚,我方十3万大军足以轻取雄州!日落时分了,我们得赶路了,迟则生变!全军加快速度,今夜必须赶到雄州城下!”他挥动双手,催促大军加快行军节奏,士兵们立刻应和着前进。
1旁的图克斯洛也松了口气,笑着附和道:“大哥英明,雄州必取!我们速速前行吧!”面相严峻的他在听到绝佳的战报后,终于也露出了轻松和快乐的表情。
李狗蛋他上前1步,稍稍踮起脚尖使自己看起来更高1些,清了清嗓子道:“陛下,王爷所言极是,卫阳曜现在没有增兵,不代表1直不会增兵。”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字正腔圆。
“或许他已发出援兵,只不过望疆城距雄州太远,还没到达罢了。”李狗蛋继续分析道,他双手抚摸着胡子,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说着,他向身边的军士招手,命令对方将地图迅速呈上。那名军士立刻小跑两步,将1卷羊皮纸地图双手奉上。李狗蛋接过地图在手中展开,指着地图上1个位置道:“陛下请看,雄州的西边就是广袤无垠的宏和海,宏和海再往南就是南海。”他的手指顺着地图滑动,停在南海的位置。
“南海紧邻个保城,1旦卫阳曜从海上发来援兵,我们的处境就会非常被动。”李狗蛋皱着眉头,用严厉的眼神扫视着地图。
江茗禹听后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从李狗蛋手中接过地图仔细查看,神情严峻。如今虽是初秋,但大6上的季风还是以东南风为主,这对卫阳曜的援军而言确实是顺风顺水。江茗禹沉吟片刻,然后猛地1拍大腿,抬头道:“不错,你们所言甚是。3军加快脚步,两天之内必须赶到雄州城下。”
“遵命陛下!”李狗蛋和图克斯洛立刻道,同时向江茗禹深深1揖。江茗禹摆手让2人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军队前列。“全军加快速度前进,日月无留!”他高声下令。
于是,整齐的方阵开始在原野上加快步伐奔跑,沉重的铁蹄声在泥地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江茗禹骑着战马走在最前面,身后高高飘扬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这支十3万大军踏着飞溅的泥点,在夕阳的余晖中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前去决战的道路上充满荆棘,但更让人热血沸腾。
有斥候在前面引路,大军行进十分顺利。转天日上3竿时,江茗禹率领的十3万大军终于来到雄州地面。越靠近雄州城,道路两旁的人烟便越发稀少,到后来甚至1个人影也看不见,道路两边荒无人烟,村落门户紧闭。
当日暮时分,大军来到1座空无1人的村庄前时,图克斯洛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愤愤地低声咒骂道:“见鬼,这童瓦的坚壁清野本事还真不是盖的,把城外所有百姓全部迁移到城内,看来这小子是下定决心要和我们死磕到底!”说话时他的眉头紧锁,双拳握得死紧,充满了对童瓦的仇恨。
江茗禹没有接话,只是抬头望了1眼渐渐西沉的余晖,冷静地问道:“此地距离雄州还有多远?”李狗蛋闻言举起地图细细查看,道:“回禀陛下,根据地图显示,这里到雄州最多只有56十里路程,加快行军速度的话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听完回话,江茗禹微微颔首,他双手抚摸着战马的鬃毛,安抚着它因为连日奔波而疲惫不堪的身体。然后他翻身下马,对周围的将士道:“不走了,就在此处的村中宿营。立即埋锅烧饭,让军士们好好歇息1晚!”士兵们发出欢呼,3天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江茗禹又道:“图克斯洛,你也带领大家好好歇息,养精蓄锐。明早1大早我们直扑雄州城,务求1鼓作气拿下!”图克斯洛重重地点头,杀意在他双眼中露骨地透射出来:“遵命,我1定让童瓦品尝我们的利刃!”
于是这支1万3千大军就地扎营,开始烧水做饭。炊烟袅袅升起,马匹发出舒畅的嘶鸣,将士们35成群地坐在营火边高声谈笑。明日1战的激动和紧张感在空气中弥漫,每1个人脸上都透着亢奋与斗志......
大营刚刚扎下,江茗禹正站在帅帐中盯着地图沉思,帐外微风拂面,远处戈壁滩上热浪翻腾。等待开饭的时候,1个尖锐的呼喊声突然穿透风声和沙砾轻响,清晰地传了过来——
“老杨,老杨!你怎么了,快醒醒!”
那声音中满是焦灼,尾音上扬而略显急促。接着,是群情激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其中夹杂着1两声惊恐的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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