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联觉者
“高总，我是米勒。”一早米勒拨通了高襄的电话。
“你好，米总。好久没有联系了。”高襄有些意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我在西安看到了江河的《通天塔》。”米勒单刀直入。
“没想到封总这么心急。”电话那头传来高襄的笑声，像粗糙的砂纸在米勒胸前摩擦，又疼又闷。
“您认识豪斯集团的封总？”封不是常见的姓氏，而且场外买家都是匿名的，高襄果然是卖家。
高襄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停顿了半刻，“呃，大家都在收藏圈嘛，有些交集也正常嘛。米总，有什么指教。”
言多必失，高襄想快点结束通话。
“指教不敢。昨天正好在豪斯集团的展厅看到了这幅画。上次也没有帮到您拍到心爱的作品，感觉挺抱歉。”
“实力不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高襄干瘪地笑了两声，“我待会有个会，今天先到这里，回头再约。”
米勒连再见都没来及说，高襄就挂断了。
拍卖的买卖双方相识并无不可。如果高襄是卖家，10万的底价冒的风险太大。双方相识大可不必假道拍卖行，完全可以通过私下的方式，效率更高，对双方风险和成本都更小。
高襄真如他所言，是竞争买家，没有拍到作品不但不生气，还利索地把服务费给了，格局未免太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通电话，不仅没有让米勒的疑惑减少，反而滋生出更多困惑。
——
镜像触觉能让我复刻别人的感受，却依然没办法读懂人心，还平生了这么多烦恼，难怪学界把这叫做通感症了。米勒自嘲地笑了。对坏事的好奇心是一种可诅咒的毛病。他决定就此告一段落。终归，100万的咨询费已经到账。
——
急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是豪斯。
“大米，原来你这么牛啊。”豪斯的声音听上去像挖到了宝藏，他推开门就喊到，“听说你有通感症啊。”
“你听谁说的？”米勒从不主动和别人提起自己的异能，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有联觉的能力。
“我mi姐呀。”
“michelle？”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米勒心想。
“对啊。”豪斯兴奋得根本停不下来，“难怪我这么崇拜你，原来你真是个天才。”
“对陌生的人和事，总是倾向于产生尊崇或者鄙夷，无论这有多么毫无根据。所以，两种人最具有吸引力的：无所不知和一无所知。
“你知道通感症的‘症’怎么写吗？”米勒问。
“病字旁下面一个正字嘛。”
“你都说了病字旁，你为什么还觉得牛？”米勒无奈地笑了。
“瘦不也有个病字旁嘛，不还那么多人减肥。蝴蝶背医学上叫做翼状肩胛，直角肩是不良的肩斜角度，天鹅颈是颈椎病，a4腰的腰部脂肪肯定不达标。紫质症的人还被当作吸血鬼呢。”豪斯斟酌了一下，觉得最后一个例子不是很恰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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