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注的不是资产收益的问题。”
“梅女士并没有太多企业管理经验，投票权对她而言，价值或许并不大。”股权连收益权都不在乎，难道是投票权，即便如此梁律仍不放弃。
米勒没有理会，他在等梅姨的答复。豁然开朗的感觉告诉米勒，她懂了。
谈判中的优势，不是知道自己要的东西有多么的合理，而是知道对方想要一样东西的心情有多急切。
“小米，你继续说。”梅姨点头示意继续。
“你可以从100%的股权开始报价，同时告诉对方，如果你执掌公司，会邀请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或者委任您的女儿作为管理者，妥善经营公司。”
“如果他不给呢？”梅姨知道胜坤是他丈夫几十年的心血，不可能松口。
“如果对方不同意，依法你可以主张一半的股权。”米勒迟疑了下，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同时告诉对方，在公司经营会，你永远投反对票。”
一旁的梁律，疑惑地看着米勒，又望向梅姨，“无论是否成功，这都不符合梅女士的最佳利益。米先生，我不觉得这是个理性的方案。”
“但这是梅姨想要的方案。”米勒瞪着梁律。他顿时偃旗息鼓了。
——
梅姨沉默了很久。
米勒默默地体会着她的身体感知，如同一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一呼一吸都在和自己的亲密接触。原来是非成败转成空，是这种感觉。
“梅姨，梅姨？”豪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
她回过神，挤出笑容，对米勒小声说了两句“没事”。
米勒低头端起茶杯，故意避开她的眼神。人性就像深渊，不该被凝视，也不该被测试。可不经历考验的人性，怎么会知道它是个柔韧的筐子，还是个脆弱的杯子。
——
从梅姨家出来，米勒跟豪斯说，“喝一杯？”
“现在？”午餐还没到就开始喝酒。
“你晚上喝咖啡吗？”
可能是因为失眠，最近米勒的头时不时会痛。
“偶尔。”
“那早上偶尔喝点酒也没什么问题。”米勒朝停车场走去，“走啊，发什么愣。”
——
豪斯跟着米勒到了曲江边的一个威士忌吧。门头不大，看上去厚重的木质大门，框上的按钮，一点就开了。
室内的光线很昏暗，豪斯刚从外面走过来，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会。老板的品味看上去不错，整体是美式风格。店面不大，差不多10张桌子。
米勒领着豪斯坐在窗边的桌子，拉开了窗帘，外面就是w酒店。
“他家的espresso martini不错，给你来一杯？”米勒问豪斯。
看他没有反对，米勒朝正在吧台清理台面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richard，两杯espresso martini。”
“好的，米总。”调酒师回答。
豪斯的视线，从窗外移到米勒，“米总？你是常客？”
“我是老板。”米勒抽出一张餐巾纸，放在豪斯面前。
上面印着maybe magic。
谈判如同淋浴，方向转错，水深火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