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跳
突然传出尖利的喊叫声，“杀人啦！杀人啦！”。
前方的司机踮着脚望向事故发生地，又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逃进车里。
思丝拉开车门，准备下去。
米勒一把拉住她，“你要干嘛？前面可能是凶案现场。”
“没听到枪声，应该是刀棍之类的。不怕。说不定第一时间急救还来得及。”
米勒感受到思丝身为医学生的使命感，知道劝服无用，“我跟你一块下去。”
“那我们…”
豪斯和michelle话还没说完，就被米勒呵斥住了，“你俩在车里好好呆着。”
思丝和米勒逆着人群跑到前方，看到一辆出租车和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剐蹭在一起。出租车司机把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死死按压后座车门，左手的小臂顶住他的脖子，右手拿的水果刀刃上布满了鲜血。
白衣男子带着哭腔求饶，不断地在说，“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米勒感觉此刻他非常弱，似乎恐惧与求救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血把白色的衣服侵染成恐怖的书法，发出了惊悚的尖叫。
出租车司机已然失去理智，愤怒的声音夹杂着恐惧，大声喘息地喊到，“现在知道错了，迟了，已经迟了！迟了，你知道吗？”
他举起手中的刀，准备继续捅下去。米勒接收不到任何情绪，身体就像应激反应在执行设定程序。
“住手！”思丝大喊一声，“快住手！”
米勒看到思丝离两人很近。他赶忙走过去，把思丝甩到了身后，自己直面手持利刃的出租车司机。
“大哥，他已经受伤了。你让他坐下去，把伤口按住。”米勒伸出另一只手，用掌心对着他，不断轻微地向下摆动，用微小的动作暗示不要让事态继续升级。
“你是谁？”出租车司机怒吼。
糟糕，他还陷在极端的情绪中。米勒感受到暴怒如同火龙，夹杂着夏日里的热浪迎面扑来，差点把他撂倒。
“我就是一个路过司机。”米勒用身体把思丝挡住，亮出两只手，“你看，我只是个普通的路人。”
米勒抬头看了眼天空，炙热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你看1呀，他已经受伤了，2呀，他也认错了，3呀，天气这么热，你口渴吗？要不要水啊，或者可乐之类的吗？”
暴怒中是失去的理智，只有从顺从中才能一点点找回来。数字能激发人的理性。米勒放慢节奏，用伪装的逻辑呼唤出租车理智的觉醒。每次米勒只要感受到自己的怒火时，就会用外语思考，类似的疏离感，能让他快速恢复理性。
说话间，受伤男子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站立了，仿佛一根融化的雪糕，靠着车门缓缓下滑，司机看无法把他拉起来，就让他坐在了地上。
思丝大喊，“师傅，他已经失血过度，很快就会失血性休克，会死人的，现在抢救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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