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协议
“我现在只有100万。”张扬说，米勒知道他在说谎，正准备诱敌深入，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100+100万。100万马上给，另外100万，3年、5年、10年都行，给我写个欠条。反正你律师也在。”于娜一口气把要说的都倒了出来。米勒知道，这场谈判覆水难收了。
张扬看了一眼律师，他点头默示了于娜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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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米勒认为于娜完全可以争取到更好的条件，但钱可能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于女士，我有个问题。”等张扬和律师都走了，米勒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对于娜说。
“米总，放心，我还是会按200万来计算你的服务费的。”于娜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名义上，她还是要到了200万的补偿，可是她觉得好累，精疲力竭。
“不是。”米勒关心的也不是钱，“张扬不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吧。”
从一开始米勒就感觉到了，这次谈判最重要的不是挽回了多少损失，而是对方的态度。
“对，他是我大学的男朋友。”于娜委屈地哭了起来。
他俩是同班同学，都是英语专业。学外语的男生很少，不缺精致，但大多都不精神。张扬常常打完篮球，披个外套就直接跑回教室上课。最开始，于娜觉得这个男生很邋遢，浑身汗臭。有次张扬坐在他旁边，她竟然不觉得气味刺鼻，反而感觉有阳光的味道。
分手总在下雨天，在毕业季的一个瓢泼大雨的日子，他们分手了，因为张扬拿到了一个外地的offer，刚走出校园的男人，没办法负担一段爱情的重量。
几年后，张扬又被调回了西安。就像卖保险总会从亲戚朋友下手，理财也是同样的思路。张扬联系到了于娜。
“人到中年最自私的贪念就是想从头再体会一次夏天般的爱情。”于娜抹了一把眼泪，问米勒，“是不是很可笑？”
他摇摇头。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以及愿意高价买那些东西的人，就像爱情和钻石。米勒看到窗外绿意盈盈的柳叶枝条，在湖面飘荡，对于娜说，“现在是夏天的尾巴。”
他想到了席慕容《白鸟之死》里的一句话：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我就是那一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只是没有人知道射手为何含着泪，是真心还是演技。
——
“在酒吧里看书？最近你的兴趣越来越清新脱俗了？” michelle一把夺过米勒手中的书，“幸福的婚姻，男人与女人的长期相处之道？你有女朋友了吗？”
米勒把书抢了回来，“没有。”
门上挂的铃铛叮的响了一声，豪斯走了起来，边走边说，“娜娜姐是不是已经把服务费打过来了？”
“嗯，上午收到的。”michelle说，“豪斯，我发现你是柯南体质？”
“什么意思？”豪斯一脸疑惑。
“靠近你会变得不幸。”michelle摆摆手，“你不觉得最近家庭伦理的案子有点多吗？还是说你们有钱人的圈子就只剩下这么点消遣了？”
“他负责对公业务，你负责对私业务。男主内女主外，我觉得这份工作挺好的。”米勒继续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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