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跟我走吧。”michelle开始收拾包。
“会不会早了点？”豪斯看表，现在5点半都不到，到餐厅预计也不过6点。他几乎没有在7点前吃过晚餐。
“走吧，在碑林。现在这个点，开过去都6点多了，还要排队呢。”michelle说话间已经往外走了。
“排队？我提前把座位订好。”西安稍有名气的餐厅老板，他基本都认识。即便他不熟悉，地下的招商人员定个座位也是没问题的。
“人家不接受预订，走吧。”
豪斯抢先一步给michelle把门拉开，两人走了出来。
——
在michelle的指引下，豪斯把车开到了城墙边的一个小区。马路两边停满了车，稍有空余的地方也被共享自行车给塞满了。沿途全是各种家常菜馆和烟酒店。
有些店铺还用锥形桶把门前的车位给占住了，以标明势力范围。双向四车道，勉强能错车通行。豪斯开出老远才抢到停车位。
年轻一代的西安人，对城墙内的生活并没有太多记忆。正如不是每个bj人都长在四合院里。
“你没来过吧。”michelle看豪斯四处打探。
“嗯，以前应该路过过，但还真没逛过。”豪斯也很好奇，“什么店值得你这么大老远地过来，停车还不方便。”
“到了。”michelle指着前面的一个店铺。门前摆满了那种一拉就可以收起来的简易小桌，配的是五颜六色的塑料矮凳。每张凳子上都坐满了人。沿着店面还有不少人在排队，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往里走。有些刷着手机，几个人一起来的大多谈笑风生，看有没有腾出来的座位。
michelle拉着豪斯排到队伍的后面，对他说，“待会我去点菜，你找位置。”
豪斯点点头，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他看到店门口一个破旧的雨棚上有几个字“惠记粉汤羊血”。
“粉汤羊血是什么？”豪斯好奇地问。
“你是不是西安人？”michelle吃惊地问。
“是呀。”豪斯斩钉截铁地回答。
其实这也不怪豪斯。陕菜又咸又油，以面食和肉为主，碳水和热量的密度很高。不少菜的制作工艺并不是很健康。粉汤羊血往往会配上梆梆肉，虽然看上去色泽红润，但无论生熏还是熟熏，一般是利用木屑、茶叶、锯末、柏枝、谷草等不完全燃烧时的浓烟，使之吸收，增加食物特殊香味。原料除了猪肉，就是肠、肚、心、肝等内脏，嘌呤极高。过程中还要加入大量的盐、油。注重饮食健康的人，除了割不断的面食、胡辣汤，对其他很多陕菜都是可有可无。
很快就轮到他俩了。豪斯占了两个座位。他很少吃路边摊，这种小店也几乎没来过，不太懂江湖饮食的规矩，很乖巧地坐在矮矮的塑料凳上等michelle回来。
不一会儿，michelle端着两个大碗过来了。放下碗，她又跑过去拿了一个馍，手里还拿了几瓣蒜。
豪斯看着粉汤，扑鼻的香味。碗上面浮着一层辣子，看上去特别有食欲。他先挑着梆梆肉要了一口，有股烟熏的味道，但吃起来只有香味，肥而不腻。
michelle把馍掰碎扔到他碗里，“刚才忘记了，应该给你加个馍，你先放到汤里压一下，才能冒透。”
豪斯把馍压到粉丝底下，又把汤挑了挑。羊血被切得特别细，一点都不腥。伴着粉丝送到嘴里，又麻又辣又嫩滑。果然量不大，豪斯才吃一口就见底了。只剩下几片卤水老豆腐，相比羊血显得硬邦邦。幸亏刚才加了个馍。在西安，万物皆可泡馍。现在已经吸满了辣子。平时豪斯的口味并不重，但此时胃口已经被打开，也顾不上了。michelle递给他一瓣剥好蒜，他一口就咬了半个。
“要不要啤酒？”michelle笑着问。
女人的关系在于细水长流，事到临头的联系往往不被重视。失联便是失和。对她们而言，久别重逢如同失物招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