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阮糖约的就是在那个牌子底下碰头，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毫不客气地开口。
“喂，你换个地方，我要在这儿等人。”
晏清语气冷了几分，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
“我也要在这里等人，你换。”
“啧。”林遥毫不顾忌形象地啧了一声，看向晏清的视线充满恶意和隐隐的炫耀。
“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等下看到我要等的人，心理承受不住。”
晏清眼眸微沉，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攥紧了手机，语速很慢地开口：“你要等的人，是阮糖？”
林遥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你猜到了？是啊，就是糖糖，怎么样，嫉妒了？”
晏清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语气沉稳而克制。
“我也是。”
“啊？”
晏清冷淡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拉人共沉沦的自暴自弃。
“我也在等阮糖。”
林遥：“……”
此同时，不远处。
阮糖躲在拐角处，只敢探出小脑袋偷看远处的情况，根本不敢出去。
夏澜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怂什么？昨晚一约约三个的时候怎么不怂了？”
阮糖被她捏着脸蛋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像含着花生米的小仓鼠。
“他、他们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很凶……”
夏澜有点幸灾乐祸了。
“那不是凶，那只是美梦破碎后的绝望罢了。”
她自己刚刚体会过一回，所以很懂。
但不妨碍她继续幸灾乐祸。
她笑眯眯地提议。
“没事儿，你等下和我手牵着手走到他们面前，他们就会换个表情了。”
到时候就不是凶狠，也不是绝望。
而是想吃人的表情了呢。
她还有点想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和林遥、晏清都不熟，但看到他们倒霉，就特别开心。
阮糖咬了咬牙，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硬着头皮牵着夏澜出去了。
夏澜唇角轻轻勾起，将普通的牵手换为更为亲昵的十指相扣。
牵着阮糖，大大方方走到两个阴沉着脸的男人面前。
嗓音非常愉悦地打了个招呼。
“嗨，晚上好啊。”
晏清和林遥第一时间将视线落在了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
脸色不约而同地沉了沉。
林遥知道阮糖的真实性别，也知道夏澜也是知情者，所以稍微可以接受一点。
想着这也许只是闺蜜情，没有说什么。
但晏清不一样。
他死死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眼底隐隐蔓延血色。
像是有把刀在他心口重重划了一下。
昨天接到阮糖的邀请时，他有多开心。
现在他就有多绝望。
难怪昨天他道谢的时候，糖糖的表情有些奇怪。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阮糖是厌烦了，所以特地让他亲眼看到残酷的真相，想借此摆脱他的纠缠吧？
昨天仅仅是想象了一下，就痛得无法呼吸。
今天就亲眼看到了阮糖和女孩子如此亲密的一幕。
晏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泡在了苦水里，苦得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