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勾勒在纸张上所形成的清香扑面而来。
光影透过书架形成1片碎落的斑澜，书架与纸香构建出了1片古老的宁静，抚平了他连日杀伐中隐隐燥动的内心。
沈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乌色的布靴1步1步的像着书架深处走去。
下1刻，2层的书架上探出了1颗灰白的脑袋。
“小伙子，你来了！”
声音平缓有力，字语不急不徐。
哪怕只是听声音，1位博学多识，慈蔼平和的贤者形象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沈白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左侧摆满了1列列书籍竹简的架子上方，1位老人的脑袋探了出来。
面容儒雅，眉宇平和，完全符合沈白的想象。
沈白仰起头颅，笑着对老人说道。
“可是李师？在下正是沈白。”
下1刻。
“咚！”“咚！”“咚！”
书架后方的头颅快速移动，当他的全貌出现在沈白的眼前时，沈白已经是目瞪口袋。
望着眼前大约两米12高犹如1个小巨人1般的魁梧老汉，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您？您是李师吧？”
“哈哈哈！吓到小友了吧！我正是李文成啊！”
魁梧的汉子发出了洪朗的笑声。
“倒是小友，年纪轻轻，已经是人间入圣，老朽我也是吓了1跳啊！”
说着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这样我们1人吓了对方1次，谁也不吃亏。”
沈白尴尬的笑了笑。
“不知李师见我，所谓何事？”
李文成摆了摆手，靠着书架席地而坐。
“来，坐着聊。”
沈白笑了笑，也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2人进行了1段意义深远的谈话。
1个古代的思想家，1个经历过文明大爆炸洗礼的异世之魂。
没有人知道，这两者的激情碰撞下，影响后世数千年的法道，礼道就此诞生。
……
1晃已是入夜，沈白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小小书阁。
没想到啊！没想到，1个古人的见识有时候会让人觉的他比1个现代人也不惶多让。
儒家的人与人之间的礼。
法家的以法治人的道。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李子更加认同儒家的礼治，认为人与人之间应当恪守1套约定俗成的行为规则。
武者拥有强大的武力的同时应当拥有与之相匹配的品格。
不去伤害不如自己的人，不去逼迫别人做自己也不愿做的事，不用言语去讽刺比自己弱小的人。
总而言之，他认为若要习武，当先明理。
对此，李子希望将芦山书院开遍天下，从1批批稚子开始教会他们道理，培养他们仁爱之心。
等他们认同仁爱的道理，再去传授他们与各种人相处的行为规范，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礼”，而后，才去传授他们武学，长久以往，水滴石穿，用新生的君子之武慢慢代谢掉老1代的弱肉强食之辈。
终有1日，“礼”会成为天下间人人认同的处世规则，到那1日，王道自来，天下大同。
对此，沈白可以说是嗤之以鼻，他毫不客气的告诉李子。
“用此法，虽9世亦难成矣。”
并且，他用了1个自认为深动的比喻。
“书院里的清水再多，洒进天下这盆污水里，最好的结果，就是清水稀释掉了污水，更坏的结果，就是污水污染了清水。”
并表示，要想把污水变成清水，就要往里面扔足够的活性炭，把水垢吸出来，过滤掉。
而足够严密的法网就是用来塞除人渣最好的过滤器。
要想保证法网不会成为空网，就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支撑，最好办法就是建立1个超级强权机关，专门负责搜杀武道败类。
要让无法无天惯了的武者知道，他们的头上有1柄悬顶之剑。
但有半步行差，但是身首两分。
对此，李子连连摇头，并认为以霸制霸，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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