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吾儿喜肉食
镇部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似乎多呆一瞬，都是受罪。
霍休拿起沈青云的官簿，放入抽屉锁起，又觉不对，索性揣入怀里。
转过身来，就见吕不闲恍惚，柳高升茫然。
在吕不闲看来，沈青云是真的不拿一等天赋当回事。
太傲，也太欠揍。
但同为律部同僚，见镇部的人被捶得东倒西歪，感觉又爽歪歪。
柳高升的感觉就很单纯。
他只觉和沈青云比，自己那些年装过的比，啥也不是。
霍休眼里，正常的只有沈青云。
官服？
柳高升心不在焉跟着吕不闲出门。
女人与两只千丈身形的巨兽战斗，搅动风云变色，演绎天威无常。
云倩倩明眸又大一圈：“那不得哭死？”
叔侄相拥一幕，沈威龙和云倩倩自然也看见了。
即使你镇部定了案，律部不给律法支持，你案都结不了。
不能说廉战个人嚣张跋扈，而是禁武司整体风气如斯。
吕不闲幽幽道：“大人，我也是知事，管不了的。”
霍休点点头，对吕不闲道：“走，去瞧瞧小柳。”
“二叔，周伯，成了！”
才入职哪儿来的官服。
关门。
再和沈青云窗明几净的公房一对比……
回头再看禁武司三字，他觉得字也好看了两分。
尉迟勋若真下公文调走沈青云，霍休绝对撂挑子不干。
律部非但不能主宰风云，甚至镇部的六品统领，都敢在四品通政面前放肆。
沈青云公房。
柳高升瞅着好气，好无奈，好羡慕，好抓狂……
“这不来新人了吗？”霍休叹道，“下午就给你提都事，后天再摆个宴……这些年辛苦你了，哎，想我堂堂四品大员，手底下连个五品的都没，惨，惨，惨。”
“那这里……”
“对！”沈威龙一拍手，“不如此，如何体现母子情深？”
沈府马车离沈府尚有半里路。
眼见沈青云官服都上身了……
这一点，没有时间的沉淀，根本不可能。
但关键是……
“你什么表情？”云倩倩瞪眼，“赶紧想！”
霍休笑眯眯：“陈知事早已不在律部，官服也未上身，放心。”
这么急？吕不闲无语退下。
糟老头子我信伱个鬼！
“小沈实诚精明，”霍休笑道，“小柳奸猾，心思多，不压着他，他能飞。”
眼前汗牛充栋、只容一人勉强侧身横挪、又脏又乱又差的公房，是他的。
霍休很满意。
沈威龙沉吟道：“若黄柳氏大郎凯旋，她会如何？”
“之前的陈知事，身材和小沈相仿，拿他的。”
眼了不是。
禁武司八品都事官服是绿色的，非常人能驾驭。
二人将手里一鹰一狗丢进柴房，又相互从衣着、神态、表情、气息等方面检查彼此。
沈威龙沉声道：“青云入仕乃好事，就别哭了。”
霍休打量一眼熟悉的公房，感慨道：“律部公务繁忙，小柳啊，你还有事要处理吗？”
十数万里外的虚空。
摇摇头。
廉战听到柳高升说内定，当场就能帮柳高升内定，还内定得对方毫无脾气。
吕不闲点点头离去。
“霍大人一撂挑子，律部铁定散架，律部完蛋，镇部再强，也会渐渐失去律法根基，尉迟勋不可能这么干。”
柳高升沉声道：“是有些俗事，大概需两三日。”
但沈府无人。
“青云，娘真的为你高兴。”
公务繁忙？
“是，大人。”
吕不闲摇头，表示不懂。
“所以律部权力本应极大，为何感觉又不被重视？”
霍休大概说了些，起身道：“先不急上值，家里事处理好，给你……十日可够？”
“去你的公房。”
但他自有独特功法，资源尚在其次，苟着修行才是重点。
妥妥的黑幕！
出了禁武司大门，沈青云恍若隔世。
“霍大人这生米煮成锅巴了都。”
待吕不闲拿来官服，霍休又要沈青云换上其中的常服。
吕不闲恍然：“我也觉着柳高升不对劲，还对律部神往已久。”
“而我之所以进律部，不是我有多好，是律部缺人啊。”
吕不闲摇摇头：“那个沈青云倒不隐瞒，果然诚实。”
沈青云问道：“大人，这样是否不妥？”
她嗷第一声的时候，就被沈青云拦了下来。
尘埃落定，霍休回了公房，蜷在圈椅里舒服长叹，笑眯眯地闭目养神。
美滋滋回味片刻，他瞥了眼天碑，整理一番官袍，提着包裹朝大门走去。
镇部的人一来闹，他就明白柳高升之前说的内参是假的。
“一番波折，终于进了禁武司，而且歪打正着，律部比镇部更适合我。”
推推关关十来次，他确定不是自己眼。
直到走廊尽头方停。
镇部重视炼体，对炼体士而言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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