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相亲之事。
而包括莫元歌在内的所有阅卷官，都是黄阶修士。即使隔了丈许远，其目力也足以看清考卷上的蝇头小字。
最早审阅南奕考卷的阅卷官，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不若请诸位共鉴，一同评分。”
一位阅卷官翻到了南奕考卷，开始细看起来。
却说开两朵，各表一枝。
莫元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吾知矣。”
但南一心气高，既不愿做倒插门的赘婿，也不愿做人门客幕僚——在大离，做门客幕僚，需要放弃学业，然后帮主家管理商铺或出谋划策等。
次日，莫元歌去阅卷。
他直接道：“诸位同僚，我族侄托我找篇文赋，想尽早批阅后送去录分，他好仔细研究这篇文赋的内容。是以，我请诸位同僚帮个忙，看看这篇文赋在哪里。”
“怕是低了。此文合乎郡守心意，当呈递郡守审阅，却是不便压分。”
莫元歌闻言蹙眉。
但当南奕当真用小说体裁来答卷时，一众阅卷官却是为难了起来，感觉往常评分的习惯，并不适用于南奕的考卷。
众人面面相觑。
“非也，其乃考场作文，几乎就是平铺直叙，并没设什么钩子。但其切题角度很新奇，是借百年后贫苦乡民在郡城生活的故事，侧面描绘彼时的社会风貌。”莫如锋感慨道，“小侄主要是觉得，作者推演时势、针砭时弊的眼光非常独到，甚至值得我深思。而且，小侄私以为，这篇文赋的立意，很可能合了郡守的心思。”
在明显看出此文合乎郡守心意的情况下，虽然在场诸位阅卷官，有人怀疑南奕是在骂他们所在的家族，故而心中不喜，却也不敢就此压分。
现在，南一成了南奕，哪怕这些家族的想法从要南一入赘，变成了给南奕送妾，南奕也都不屑一顾。
莫元歌简单说了下骆驼祥子在大离的故事开篇。
在天启三年的最后几天，不同于小县城里的居民喜欢关门歇业走亲访友，楚郡郡治南天城，却是格外热闹，到处都是各大商家组织安排的新年表演活动，或者某家朱门贵府公子小姐的婚宴跟流水席。
他右手一翻，干脆以法力托着考卷，将考卷于半空展开，方便其他阅卷官一起看。
“小叔，我前天去下面县城监考，看到了一篇考生文赋，很有意思。想请小叔伱帮个忙。”
亦比如在天夏读书时常听人说的，不要与差生一起玩。
——莫家字辈，是为：宗允上元如，良甫叟伯楚。
“小说？能让你念念不忘，是其钩子特别强？”莫元歌起了兴趣。
过了好一会，其他人察觉到他看完考卷后竟沉默了起来，便好奇问道：“评分几何？”
你瞧得上眼的存在，对方却又不一定瞧得上你。
只要不是给分太离谱，高些低些，其实都无所谓。哪怕是给满分，只要问起时有自信给出充分的理由，也没人会说二话。
“当是不至于此……”
“小叔你误会了，小侄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如锋忙解释道，“主要那篇文赋是篇小说，小侄当时在考场没能看完，只看了一半，这两天心里便老是惦记。今日见到小叔，小侄便想斗胆，请小叔帮忙找找这篇文赋，早些批阅完，送出来录分，然后小侄好去打听下它的后半部分内容。”
郡守？
其实，倒也不是南奕完全无心娶妻纳妾，而是他瞧不上小小县城的所谓大家族，不想与之扯上关系。
若按莫如锋所说，文赋合乎郡守心思，那也就是说，其针砭之时弊，堪称一针见血？
于是一众阅卷官不说话了，纷纷看向莫元歌。
既然这烫手的考卷，是莫元歌害得大家一起审，那这分，也当由莫元歌来打头阵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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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