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雨和谢无祁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明悟。
楼无涯此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当初01还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曾听到他和任峰的对话中有一些我不太能理解的东西，不知是否和神域有关。”
扶疏惊讶道：“为何从未听你说起？”
楼无涯无奈苦笑：“当时其实我的意识昏昏沉沉，少有清醒的时候。有些可能是无意间听到，自己都记不得了。但刚刚听到阿叶她们说这些，不知为何又突然想了起来。”
叶霁雨有些惊喜道：“你还记得些什么？”
“其实主要还是任峰说的。当时他变作烂泥有一段时间了，情绪有些崩溃，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楼无涯一边回忆一边道：“只记得他当初说了一堆十分奇怪的词，比如‘主脑’、‘系统’之类，不知是何意。”
主脑和系统？
这是什么，几人面面相觑，闻所未闻。
即使见多识广如玄天清，也从没记载过相关的内容。
“但每次任峰一说到相关的东西，都会被01制止，看起来，像是里面有什么秘密一般。有时候任峰若是提到神域，01甚至还会威胁他。”不知为何，越是回忆，当时的记忆便越是清晰。
楼无涯说话的速度由一开始的因回忆而有些缓慢，到后面竟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蒙在他记忆中的那一层朦胧的纱直接擦除。
“任峰当初和01说的最多的便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在这破世界里已经待得够久了’。”楼无涯一边说，一边也有些惊异。
这种内容，自己之前又怎么会记不起来，如今又为何像是才刚刚经历过一般清晰？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看着认真聆听的叶霁雨和谢无祁，只觉得这两人身上的秘密恐怕不比神域少。
“回去……这任峰莫非和当初的我们一样，也是来自某个沧澜大陆之外的世界？”叶霁雨对谢无祁道：“当初我听他说的那些话，只当他是失心疯，如今想来，或许他曾经所处的那个世界，与我们认识的世界全然不同。”
谢无祁点了点头：“那任峰可曾说过有关神域的内容？这神域，是否便是他说的那个所谓的‘主脑’？”
楼无涯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每次一说到这些，01便会打断他的话。但我觉得，01当初会叛逃神域，恐怕也和这个所谓的主脑有关。听起来，他们应该都是受到这个主脑管辖，要完成所谓的任务。”
说到这里，楼无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当初一开始，楼家还没有后来那般壮大的时候，01时常会分配‘任务’给任峰。而任峰每完成一件，便会得到相应的奖励。我至今都不知道那01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听完楼无涯的话，神域在众人眼中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逐渐感觉到，神域的存在，和他们迄今为止所知道的一切生命似乎都不相同。
他们不知道神域靠着什么运行，也不知道01的力量来自哪里。
看着几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叶霁雨却突然笑了起来：“说起来，你们还记得当初01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吞噬沧澜大陆的天道吧？那是不是说明，天道，可以对付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