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平静到裴砚看不出她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那么平静。
“如果说，我的命也给你呢？”
裴砚的声音很轻，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林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些不确认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裴砚转过头，直视着少女娇俏的眉眼，深邃的眼瞳中多了一种让林鱼看不懂的情绪。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因为过于紧张，以至于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我说，我的命给你……琳琅说的‘抵债’的事情，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鱼睁大眼睛，瞳孔中满是惊讶。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晶核和人你都可以同时兼得，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考虑一下我？”
饶是裴砚表现得再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觉得很紧张，身体不由自主绷紧，等待着她的回答。
打死林鱼也想不到，未来的基地大佬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表白的话。
说实话，要不是她对裴砚没有感觉，那么她可能都会忍不住答应他这个诱人的条件了。
人倒是其次的，她对晶核什么的真的很眼馋。
不过……
林鱼有些好奇，明明她和裴砚相遇也不过没几天时间，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
而且她跟兄妹俩在一起的表现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林鱼百思不得其解，她迟疑道：“你该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毕竟我们才认识了没多久时间……”
“一见钟情吗？不可能吧。”
裴砚薄唇微抿，嗓音沙哑：“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
林鱼没说话，静默了半晌之后，眼含歉意看向裴砚：
“如果你是介意我刚才对琳琅说的话伤害到你了，我先在这里对你说一声抱歉。当然，你也大可不必因为救命之恩而心有介怀，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裴砚，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付我晶核就可以了。但如果你是真的想让我考虑一下你的话，很抱歉，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林鱼设想了裴砚心里的三种想法，按照这个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林鱼在感情方面并不拖泥带水，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做不到将就。
如果她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她一定会主动，会那么对裴琳琅说也算是委婉地拒绝了她瞎点鸳鸯谱。
当然，她救裴砚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至于最后一种回答，林鱼本能地觉得不太可能，至于一见钟情什么的……太扯了。
她打从心底里认为裴砚可能是因为她委婉拒绝裴琳琅乱点鸳鸯谱的事情而觉得介怀，再加上有救命之恩的这层关系，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不过不管裴砚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都与林鱼无关，她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了。
林鱼打开车门，便看见跟个犯了错小媳妇儿似的裴琳琅缩在别墅门口，见她下车以后，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战战兢兢开口：“林鱼姐，你……我……”
林鱼有些哭笑不得：“我那样说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乱点鸳鸯谱，要是双方互相有好感还好，但要是没有好感，万一被当事人察觉之后点破你会不会觉得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