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沉了沉气，“我会考虑。”
“考虑什么？”
黎行野可不会上当，说的不明不白。
她最擅长言而无信。
“跟你合作，我会考虑。”棠清婉努力平稳怒气。
黎行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只是考虑？”
棠清婉咬牙切齿：“黎行野，你别得寸进尺。”
他微挑眉梢，耸耸肩，站起身慢悠悠地上了二楼的卧室。
棠清婉一个头两个大。
转身打开了门，笑容迎客。
“江媛姐。”
黎江媛看都没看一眼棠清婉，擦肩撞过她直接闯进了家门。
棠清婉笑容僵住：“……”
肩膀已经被两个人撞了。
黎江媛穿着雍容华贵的貂皮大衣上，有浓烈的香水味，直冲脑门的那种。
“江媛姐这么晚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黎江媛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来看看，你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
“江媛姐。”棠清婉笑着，“我和司宴马上就要订婚了，这时候藏野男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江媛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放着的大衣，讥讽地勾唇一笑：“还嘴硬，你果然和那个野种有猫腻。”
棠清婉内心已经手撕黎行野了。
撕成碎片，能表演天女散花的那种。
他又是故意的。
但她对于“野种”这个说法，感到有一丝不舒服，镇定地轻笑：“江媛姐这么说行野弟弟，他会伤心的。”
黎江媛走近棠清婉：“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一个黎家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摆脸。倒是你，别以为攀上黎家，就能一步登天。你这种货色能和黎家联姻，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离得很近，香水从刺鼻到逐渐让她感到窒息。
像是有针在扎她的肺一样。
棠清婉撤开距离，手伏在了沙发的靠背。
胸脯不均匀地起伏着，若隐若现地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黎江媛不依不饶地逼近棠清婉：“人在哪儿？”
忽地。
森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有事？”
黎江媛仰头。
看到二楼的男人睥睨着她，眼眸凛冽森寒。
甚至，带着极具压迫感的杀气。
黎江媛顿住，回头看了一眼棠清婉，并未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劲。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连偷腥也明目张胆的。”
黎行野单手搭在栏杆上，语调冷漠：“上次把她推进水里不也是明目张胆？”
黎江媛想到就来气：“明明是她算计我，自己跳进去的！”
黎行野唇尾讥诮：“二姐还真是不要脸啊。”
最人畜无害的脸，说出最脏的话。
“你！”黎江媛气极反笑，“杂种就是杂种，连说话都让人倒胃口！”
“希望你对我，是真的倒胃口。”黎行野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而不是带着别的什么心思。”
黎江媛先是一怔，而后慌乱地眨眨眼，音量瞬间提高：“什…什么！你说什么鬼话！”
“还要我继续说？”
黎江媛咬咬嘴唇，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棠清婉：“哼！早晚有你好受的！”
说罢，红着脸拢了拢貂毛大衣，气哄哄走出去摔上门。
“怎么谢我？”黎行野微挑眉梢，笑容温柔。
一阵窒息感涌到胸腔。
棠清婉倏尔失力跌倒在地毯上。
“咳咳咳——”
黎行野瞳孔骤缩，慌忙跑下楼。
“咳咳咳——”剧烈地咳嗽
“你怎么了！婉婉！”
她径直跌倒在他怀里，脸色苍白。
意识越来越模糊，连呼唤也听不清了……
“棠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