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前一天晚上的惊心动魄，程爵就后怕不已。
“夫人呢？”程爵沉默片刻之后，问道。
“去了外地，说是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司机年纪不小了，很明显有代沟，好些东西听都没听过，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
“外地？”程爵看了看后车座的大老板，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大老板将一个星期的工作量愣是压缩到了五天，为的就是想要提前回来陪夫人过圣诞节。结果，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去了外地？
程爵很难想象，老板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陆晏北一直在吃抗抑郁药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这个特助却是一清二楚。尽管这些年boss已经很少发病了，但偶尔发起疯来也是很可怕的。
后车座里，陆晏北正对着手机愣愣地出神。
刚下飞机，他就给苏禾发了消息。可这都过去好一会儿了，苏禾都没有回消息。对其他任何事情，他有足够的耐心，唯独在苏禾的事情上，他没办法保持冷静。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没有收到回复，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苏禾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亦或是，正在忙着画稿，没有看见？
十分钟对旁人而言，一晃就过去了，但对陆晏北来说却是漫长的煎熬。
他的目光越来越森冷，捏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苏禾不会有事的！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但脑子里却有另一道声音在疯狂地叫嚣，让他不自觉地往坏处想。
“程爵。”最终，他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喊了助理一声。
程爵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后排的动静，听见老板的召唤，立马回过头来。“陆总有什么吩咐？”
“打电话给太太。”陆晏北身躯挺得笔直，下巴紧绷，故作轻松的开口。
“是。”程爵低下头，开始在手机通讯里翻找。
几秒钟后，他拨通了苏禾的手机号码。然而，铃声响了很久，最后传来女人机械的回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不信邪，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
“夫人或许正忙着，没将手机放身上。”程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心翼翼地答道。
“接着打。”陆晏北冷冷地下令。
程爵不敢不从，只好一遍遍地拨打。
可是，换来的是却是对方手机关机的提醒。
程爵的心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老板，是不是先回公司开会？”
陆晏北扶着额头，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似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
程爵见势不妙，忙找到苏禾的微博寻找线索。当看到最近一次的更新内容后，他立马欣喜地向老板汇报。“陆总，夫人去s市参加动漫展了。”
听完他的话，陆晏北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掉头，买一张去s市的机票。”
“这......”程爵迟疑了。“说不定夫人明天就回来了......您好些天没休息好，夫人若是见到您这副样子，怕是又要担心了......”
原本想要呵斥他几句的陆晏北微微蹙起眉头。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糟糕吗？
陆晏北默了默，却依旧坚持。“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