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寂。
凌子夜看到柒双毒握拳的手松了松，但明显的脸色难看，他叹息，叶羽凡对柒双毒的意义非同凡响，所以，苏覃还是扼住了柒双毒。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让柒双毒去赴死？
凌子夜将柒双毒以强制保护的姿态拦在身后，一双眼黯淡沉默，他冷漠的直直看着苏覃，让后者想起来以前那个总是冷漠面无表情的冷情少年。
“放了他们所有人，保证他们完好无损。”凌子夜轻声道，偏长的墨发飞扬起轻轻蹭着身后柒双毒的脸，有点痒。她眨了眨眼，手慢慢的抓紧了他的衣角，苏覃望着他冷哼了声。下一秒，脸色一变。
“如果你希望我是活着跟你走的话。”
柒双毒蓦然抬起头，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角，死死的咬住下唇，“阿夜……”
苏覃听着却是一下子愣住了，她有点气急败坏的一咬牙，“你说什么？”
“这就是第三条路啊。”
凌子夜温柔的闭眼微笑道，仿佛阴暗密封的角落射进了一抹阳光。
他微笑如坠落尘世的谪仙，说的话却坚决而可怕，“第三路，我宁愿死，也不愿威胁到世间的一切。”
明明不应该的，不应该这样说，世间的一切被泯灭，他无所谓，但是他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因为他自己而使他爱的人陷入困境。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啊，毒仔，凌老爷子，画沙，夜泽……
她想得到的，在他身上，如果他死了，那人将是一场空。
所以不后悔。
“以死相逼，真的很无力很懦弱。”他回身摸了摸柒双毒的头，苦笑道，“我一直以为到关键时刻，以死相逼很丢脸很不屑，特别是在你面前。但不能否认，有时候这又是最好的办法。哪怕丢人了一点，能保你们安全，再丢人一点也没关系了，所以，当一回懦夫也无所谓了……”
不能全身而退，抱歉。不能用尽全力，抱歉。
因为赌不起，所以才当懦夫。
“最后，记住千万，不要来找我。”
她固执的抓着他的衣角不愿放开，一双眼不争气的红了一圈。
才不是，才不是这样！柒双毒在心底呐喊着，却看着凌子夜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沉默的在他的微笑下慢慢的松开了手，在她的手指再也触碰不到他的衣角时，垂下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不，不要，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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