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山看着杨父年龄不过四十多，如果按照年龄来称呼，他应该称呼杨父为弟辈，可是看着这模样，满脸皱纹，枯瘦如柴，他不得不能称呼一声哥，这个哥指的不是年龄，是受过的劳累和沧桑，林云山深深的感觉，这个老父亲十分可怜。
连旁人都这么认为，杨明心情又是怎么样？能不心酸吗？
过了一会儿。
“小杨，给你爸倒一杯水！”
杨明立马动了起来，杨父颤抖的手接过水，还在不停的问那句话“林局长，我儿子如果进去了，依照现在情况，要待多久？”
杨父直勾勾的盯着林云山。
凌云山望了杨明一眼，摇了摇头，他也很无奈，或许是因为杨明的刑期可能有点长，不敢开口，又或许是……能让杨明父亲说出这种话，是该有多痛心，一直自认为很优秀的儿子，现在送到那个地方，还要等个刑期。
他让杨父放心，这件事情，一定会尽力而为的，然后便将杨明带走了。
……
警车。
杨明被安排在后座，其实他是可以坐副驾驶跟林云山聊聊天的，但是并没有，这次实在是不敢与林云山正面坐着了。
并没有烤手铐。
两人在车里很安静，开了一会儿，林云山放了一首歌，大概是为了缓和一下吧，可是歌曲选得不对，是筷子兄弟那曲《父亲》，听着，杨明眼睛又难受起来。
颠簸了一会儿，林云山问杨明“你打算好了吗？”
突然的问话，让杨明有些不知所措。
“我……”杨明理解为去那个地方准备好了吗？其实他也挺害怕的，早在学校里在闲聊时候，听说过监狱你们的黑暗，进了那里面生不如死。
“杨明，让我欣慰的是，你并没有伤害那个女孩，不然，我也救不了！”林云山边抹着方向盘，边跟杨明语重心长的说。
杨明呆呆的，傻傻的坐在后排，让外面风景一一溜溜对的往后倒，犹豫长时间的失神状态，口有些干。
他舔了舔嘴唇，惺忪的说“我本来没有杀人的意思，当时其实我很冷静，我只不过想包揽责任而已，你或许很清楚。”
林云山听了杨明的话，心里很宽慰。
整个行动的过程林云山早听王兵讲了一遍。
在王兵讲之前，他觉得杨明这孩子心理绝对有问题，不过将整个动机了过程了解之后，包括事后都进行了很好的预测，他觉得杨明是个天才，是个反侦查的天才，如果稍微训练一下，起码是一个很好的军事间谍！而且最后对朋友的不背叛，是间谍极好的哇一种品质，现在他都忍不住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只不过在表面看来，杨明的确是犯法了，所以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权限……
杨明其实也觉得没什么，这样反而更好，王微澜和姜那边的事情已经捅破了，这边他也已经坦白了，接下来，该履行责任的履行责任，坦坦荡荡，他看着林云山陷入沉思，或许揣摩到这位父亲一辈子人的某些想法，他问了一句“如果没有人报警，这件事或许真的不露风不露水，王家人是不会说的。”
林云山没有回答杨明的话，杨明反倒很镇定的问了“是谁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