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顾惜扬唇之际不经意间眯了眯眼，那慧黠的神情像极了一只优雅诡谲的狐。
沈眠眼中带笑，颇为无奈。放眼天下，当今世上敢对他用这个词的只怕也就只有她了。她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眉宇间藏着几丝顽劣，眼眸里却又通透如水、清冷如霜。
“大外甥，跟你吃饭真是开心！”
顾惜扬唇笑笑，一脸坦率。跟天下第一富商吃饭能不开心吗？酒菜照最贵的点，吃饱喝足还不用自己掏腰包。
“小姨，开心就好！”
沈眠抬眸笑望着顾惜，诚然有一瞬间的功夫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丫头字里行间全是陷阱，即便你明知道却也很难避开。
“如此，倒是叫大外甥破费了！”
顾惜扬唇，笑望着对面的沈眠轻眨了眨眼。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心里却半分没有过意不去的意思。说到底，抛砖不过是为了引玉，你以为亲戚是白攀的吗？你以为小姨是白叫的吗？你以为豆腐是白夹的吗？
一听这话，沈眠不觉轻笑出声。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人赖账赖得如此的顺理成章、可爱有趣，一时兴致难免想要逗弄逗弄她。
“何来破费之说，倒是外甥该感谢小姨款待才是！”
装！再装！小样，演得倒是挺像！顾惜盯着沈眠那一双丹凤眼里的戏谑，知道他是有意为难，当下里也不恼。
“家人之间不必言谢！不过小姨我呢也知道外甥是重孝奉贤之人，心里只怕会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好了，这餐饭小姨也不同你争，就全当是你聊表心意如何？”
饭饱神虚，困倦来袭。顾惜单手撑头，勉强撑着眼皮与沈眠继续周旋，心里却不免奇怪这吃饱了就困的习性究竟是何时养成的。
“小姨所言极是！自古便有圣贤孝不如顺之说，外甥今日即便是再于心不忍又怎能拂了小姨的面子。若说聊表心意，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你说是吗小姨？”
沈眠自有一套说辞，顾惜自然不意外。自古行商者，谁没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只是顾惜睡意昏沉，如今只想沾枕入榻，早没了心思与他再耍嘴皮子功夫。
“不过区区二百两银子，外甥号称天下第一富商想必不会如此吝啬的吧！”
沈眠又是一笑，顾惜这算是摊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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