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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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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两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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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王来到杭州以身份有别为由,拒接周文丰的好意邀请并未入住周府。他首先将带来的上千禁军,全数安排进随园,只带几个近身侍卫留在周家。身为周文丰的姻亲周昭的岳父,先探望了大病未愈的周昭,后以有他事为由,只身一人前往花园,与早在那等候多时的一平一晤。

陆一平此时与他同处而坐,心情极其复杂,亦是百种滋味。金国、蒙古联手共犯边境,而手握重兵的洛王却不顾,身处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困苦!既不留在京中商讨御敌之策;又迟迟不下令出兵抗敌。反而有闲情逸致来参加一个臣子下属的婚礼,此举让一直对他心存敬仰的一平另眼相看了。

当年朱桢未及冠之时就请命上阵杀敌,一去数载让年少的他在军中得了不少威望。依他如今的威望就算不能将四物聚齐,只要真有心抗敌,凡是有一腔热血的男儿,哪个不为保自己家园誓死追随,可他如今之举不难让人诸多猜测。

然洛王将陆一平的神情尽收眼中,他的心思不难猜出几分。微皱的眉眼略有异动,随即又浮现出慈祥温和的笑容,一语道破:“你心中所惑不假,本王此行除了要参加你的大婚典礼,的确另有目地。”双目探究似的审视陆一平的一举一动,接着道:“为的是寻那块号令军队的金牌令箭。”

无论何时在他面前,陆一平总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稚童,刚动念头就瞒他不住。此时洛王直言出自己内心所想,便少了那一份自在!一平换了一个坐姿,轻声叹息:“金牌令箭是何物,微臣在朝中数载也有耳闻。先皇御赐之物,代表圣恩、功绩、表彰的珍贵之物,护国公又怎会假手与他人?”

这还听不出来,言中之意那东西还在京城,更准确的来说不在他陆一平手中,这是让自己对他断了念头。洛王勾了勾嘴角,话中无不知其意:“正卿大人年轻有为、手段不凡。金牌令箭在何处会不知情。”各种紧急情况让他不想伪装,语到此处略微停顿,单臂倚在石桌上,言接上句:“正卿大人身为当朝命官,该为解百姓困苦为己任,事关边关百姓安危,本王希望大人可以抬手割爱!”

自从介入洛王失踪一案,陆一平在无意之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得知了不少洛王那不可告人阴谋。少年在家陆一平听了不少有关,洛王年少从军之时的不少事迹,就一直对他心存敬仰!为解心中疑惑;也为了证明自己所敬之人,不会是一个会有异心之人。为此他秘密做了不少调查,这调查不仅没有一解心中之惑,反而掌握了不少不可告人的内幕。这些内幕陆一平虽未了解完全,至少对洛王有了一份芥蒂。

洛王心有异动深邃难测,难知其心;边关百姓身处水深火热,数以万计的生命人命关天。陆一平心中开始纠结,不过沉思片刻后,他终于压下那颗举棋不定的心,决定隐瞒。他双手交握放于膝上,垂下双眸,言中无奈:“臣乃一届文官,那号令军队之物还未曾见过,又怎会在微臣手中。不过王爷可以放心,如果有用得到微臣的地方,臣一定竭尽全力。”

洛王持茶杯盖的手微微一顿,双目闪过一丝杀气。将茶杯盖轻叩在茶碗上,双目满是失望之色,言辞厉色出言指责:“国之安危,百姓安康,难道都不敌正卿大人的一份私心。寒窗几载,一朝金榜题名,有幸身为官身,大人却不为黎民百姓安危鞠躬尽瘁。本王对你深感失望!”从面上看他满是悲痛,完全是对自己倚重之人,一副失望之极的神情。

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对他有所调查了解,没准陆一平会因他这几句话产生动摇。一平连忙起身垂着头,抱拳深深一躬,言中尽是无奈之气:“微臣能力有限,有心无力!望王爷体谅。”

看他的样子是执意不会轻易松口了,洛王心里十分清楚,硬逼只会适得其反、事宜愿为,二十几年都等了还会在乎多等几日。沉默片刻后决定换一种战术。那就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让他站得高摔得重。最大的you惑又是那垂手可得的江山。

洛王极快的转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容,他起身走到一平身旁,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本王知道,一直以来你对自己的特殊待遇感到好奇。如今大齐已到多事之秋,你是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尽自己的一丝绵薄之力。”他讲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陆一平的变化,见一平一脸惊愕,微微有一丝意外。

听完洛王一番话,陆一平心中岂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尽量表现的激动、惊愕。微微颤声问道:“王、王爷此乃何意,难道、难道臣并非是臣父母的亲生儿子!”

洛王微微皱眉审视着眼前这个激动不已的年轻人,当年他只不过是一个自负且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而已,这些年如果不是自己他不可能在朝堂立足。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如果他手中的东西到了自己手中,他还会活的安逸吗?

洛王挑了挑眉,暗笑自己多想,他避开一平那问究的目光走出凉亭,背对陆一平缓缓说道:“你经过了这么多是非,本王以为你心中应该早有疑窦,不过如今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说着洛王转过身,目光亲切语气平缓接着道:“你一个小小大理寺卿,就算是年轻有为、青年才俊,难道就真值得皇子王爷频频下手!招人妒忌、惹人红眼,凭你一富商之子,你还不值得上眼一提。如今本王就为你解惑,因为你就是当今圣上与先孝贤皇后的嫡生子,也就是当朝宣立的太子朱辰逸。”

陆一平不难猜出他的居心,此时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想而知只要他陆一平有野心,一定会对这垂手可得江山动心。自己一无实权、根基不稳、又是一个世外皇子,就连身份还尚在存疑。到那时哪个皇子王爷,会对这么一个本该遗失的皇子心服口服,那时一定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的宫廷之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陆一平心里清楚要做被抓的鹳蚌,还是做渔夫只能说是见仁见智了。不过此时自己一无兵权;二时机未到,为了身旁一众人的安危,只能与此人虚与委蛇。一平也走出凉亭,与洛王同侧而立,颤声道:“王爷是说我就是当今圣上,寻了多年的嫡生子。”

洛王见他开始出现呼吸急促,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他心悸复发。自己该要的东西还未到手,此人此时还不可以出任何状况。连连安抚,渐渐在自己的安抚下,陆一平逐渐冷静了下来。就适可而止道:“好了本王也不过多的逼你,这两天好好考虑一下。”抬手拍在他的肩上略有提醒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王静候佳音。”

陆一平始终一片茫然,仓惶拱手施礼道:“子厚,一定会慎重考虑,一定尽快回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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