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察觉到我异样,看了我一眼。
“没事。”我抬起头,“那你呢,你怎么会躺在马路上,而且身边……”
“我下班后去看望外公外婆。”他说,“回来的时候九点多,看到有人躺在路边,本想过去帮忙,结果没想到会昏过去。”
两位老人家原来住那边,并且傅西洛也在一中念过书,这么说,他是跟着公婆长大的,怪不得感情如此深厚。
“不过。”我忍不住又开始嘴贱,“你自己晕血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对自己的特点知道得很清楚,毕竟你有洁癖,还不喜欢别人呆在你身后,晕血这么大一回事……”
“我从小到大都没杀过人,所以没有机会见到这么多血。”他打断我的话,我在他平静的脸上没有找到半点开玩笑的迹象。
于是我作罢,吞回我的话,耸了耸肩继续睡觉。
折腾了一天我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睡着以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穿着高中蓝白色的校服,站在操场的梧桐树下。
我把头抬得很高很高,用手挡住眼睛,正午的阳光透过叶隙垂直落下,晒得我脸皮发烫。那时候我的头发还不够长,才到肩膀左右,那时候校园里还没有流行中分,我也只有一撮不像样的斜刘海。
然后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少年从树上跳下来,他朝我笑了一下,笑容在太阳底下泛着年轻特有的光泽。
“许愿瓶里写的是什么?”我问他。
“不能说。”他目光里温柔简直快要把我沉溺,“说出来就不灵了。”
而多年之后的我就像个陌生人一样站在不远处,目光哀伤地望她们脸上的笑容。
看她们笑着笑着,我突然间就哭了。
感觉好像不小心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于是瞬间就觉得很难过,难过得连心脏都开始不可抑止地颤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