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翻看着病历：“一直在调养，情况还不错，我同事一周内可以过来，很快就可以动手术。”
“真的？”这可算个好消息：“如果能醒来，心智会不会恢复？”
“如果手术成功，是有这个可能的，但不能完全确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结果都可能出现。”
念知了尽管已经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此刻听到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还是心惊胆战，如果真失败，她可能会一辈子难以释怀，但不手术，她更不能原谅自己。
“为了你爸的手术，我又从国外买进几台先进设备，做了深层脑补ct，发现了些异样。”
秦焰拿出片子：“根据病历看，你爸从三楼摔下是侧脑着地，右边受到损伤，但你看后脑这里，细看有轻微的黑影，并不明显，所以国内的ct看不出来，当初送医的病历也并没有提及。”
念知了忙问：“这代表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可能，你爸后脑还受过伤，但时间久远。”秦焰指着片子：“后脑是最脆弱的，而且看来还没有完全痊愈，这么想来，你爸摔下楼智力退化也许跟这个旧伤不无关系。”
“可这二十年，我从来没看爸爸有过什么不对劲，头也没受过伤。”
“也许，更久以前呢！”秦焰猜测着：“从检查结果来看，后脑的伤当时一定很严重，不然不会现在都没完全痊愈，所以不可能你毫不知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你不懂事，或者你没出生时就受伤了。”
这么说来，念晖的确有些神秘，至少她除了爸爸这个人，对其他的一概不知，比如自己的妈妈，比如念晖的以前，就连念晖的亲人都没见过，现在又忽然和白青青扯上了关系，难道，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也不用想太多。”
“恩。”想也没用，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秦焰忙着看病历，忽然想起云萨的话，不由问起：“秦叔，您每天都这么忙啊？我每次来医院您都在。”
“还好吧！习惯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工作陪着他，不忙的话，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天云萨回来找我，跟我说了很多。”念知了观察着秦焰的脸色：“她还哭了半天。”
“哭了？”秦焰抬头：“哭什么？”
“自责呗，说不够关心您，没时间陪您。”
“傻丫头。”秦焰笑了笑：“她有自己的生活，整天陪着我个老头子能做什么。”
“可她是您的女儿，自然关心您呀！秦叔，您总是自己一个人就不觉得孤独吗？”
“哦！感情你来给她当说客了。”秦焰哭笑不得：“你们些小丫头操我们这些老人的心做什么，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秦焰识破，念知了也不拐弯抹角：“她关心您也是应该的啊！您不安定下来，她工作都不放心，秦叔，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找个伴儿？”
秦焰叹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这毛病呀就这样，是个工作狂，云云妈在世的时候，就总埋怨我没时间陪她，后来她出了车祸，我在外出差，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是我的遗憾，也是对她的愧疚，所以呀，也不想再耽误别人，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