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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斩妖除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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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李愬雪夜取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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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愬平定蔡州以后,下令将军队住扎在球场,等待招讨使裴度来检阅。裴度进入营地时,李愬武装出迎,在路边拜见。李愬与裴度彼此官职不相上下,裴度想回避。李愬说:“蔡人性情顽强叛逆,不知上下尊卑的分别已经几十年了。我们这样做,就是要显示朝廷的威严,希望借此训示他们,使他们知道朝廷的尊贵。”裴度于是接受了李愬的致敬。

宪宗御兴安门受俘,群臣称贺,以吴元济献庙社,徇于市斩之,年二十五。夜失其首。妻沈没入掖庭,二弟、三男子流江陵,皆杀之。斩其属官刘协庶、赵晔、王仁清等十馀人。裴度还,以马总为淮西留后,会宪宗以二剑付监军梁守谦,使悉诛贼将,裴度遇梁守谦于郾城,复与入蔡,商罪议诛。梁守谦对裴度说:“皇上令本座尽诛贼将,我们应该如诏。”裴度阻止说:“淮西刚刚平定就大开杀戒,那是让他们再次造反而已,与国家不利。”于是腾奏替很多归顺朝廷的贼将申解,全宥者甚众。

平定淮西,论功行赏,宪宗进裴度金紫光禄大夫、弘文馆大学士、上柱国、晋国公,户三千,复知政事。任命李愬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徐州节度使,兼任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襄、邓、随、唐、复、郢、均、房等州观察等使,上柱国,封爵凉国公,食邑三千户,实封五百户,一个儿子封五品正员官。

蔡平,王承宗惧,裴度遣辩士柏耆胁说王承宗:“公先辈王武俊勇冠三军,虽一时献身于贼,但是终能知忠义,武俊归顺朝廷后,立下了不朽功勋,公是其后辈为什么不学先人流芳百世,而与吴元济之流同流合污呢?现吴元济已授首,公想做吴元济第二吗?”王承宗惭愧不已,乃献德、棣二州,纳子为人质。又谕亲信程权入觐。朝廷始判沧、景、德、棣为一镇,朝廷命帅,而承宗势乃离。

朝廷诛吴元济,李师道恐惧,上表乞听朝旨,请割三州并遣长子入侍宿卫,宪宗诏许之。师道识暗又好色,政事皆决于群婢。婢有号蒲大姊、袁七娘者,风骚迷人,深得李师道宠爱,李师道对她们两个言听计从。蒲大姊、袁七娘两人乃对李师道说:“自先司徒以来,有此十二州,奈何一日无苦而割之耶!今境内兵士数十万人,不献三州,不过发兵相加,可以力战,战不胜,乃议割地,未晚也。”李师道从之而止。

裴度见李师道死鸡撑硬颈,于是密劝宪宗诛之。宪宗乃诏宣武、义成、武宁、横海四节度会田弘正致讨。弘正请自黎阳济河,合诸节度兵,其他的宰相皆谓宜。裴度说:“魏博军度黎阳,即叩贼境,封畛比联,易生顾望,是自战其地。弘正、光颜素少断,士心盘桓,果不可用。不如养威河北,须霜降水落,绝阳,深抵郓,以营阳谷,则人人殊死,贼势穷矣。”宪宗说:“善.”诏弘正如裴度言。

元和十三年七月,沧州节度使郑权破淄青贼于齐州福城县,斩首五百余级。武宁军节度使李愿遣将王智兴击破李师道之众九千,斩首二千余级,获牛马四千,遂至平阴。徐州节度使李愬、兵马使李祐于兖州鱼台县破贼三千余人。魏博节度使田弘正率本军自阳刘渡河,距郓州九十里下营,再接战,破贼三万余众,生擒三千人,收器械不可胜纪。陈许节度使李光颜于濮阳县界破贼,收斗门城、杜庄栅。田弘正复于故东阿县界破贼五万。诸军四合,累下城栅。

东军诸道行营节度擒贼将夏侯澄等共四十七人,宪宗下诏说:“附丽凶党,拒抗王师,国有常刑,悉合诛戮。朕以久居污俗,皆被胁从,况讨伐已来,时日不几,纵怀转祸之计,未有效款之由,情似可矜,朕不忍杀。况三军百姓,孰非吾人,诏令颁行,罪止师道。方欲拯于涂炭,是用活其性命,诚为屈法,庶使知恩。并宜特从释放,仍令却递送至魏博及义成行营,各委节度收管驱使。如父母血属犹在贼中,或羸老疾病情切归还者,仍量事优当放去,务备相全贷,何所疑留。”及澄等至行营,贼觇知传告,叛徒皆感朝恩。

李师道使刘悟将兵当魏博军,田弘正横刀立马与刘悟大战,刘悟不敌,败退。既败,李师道数令促战。刘悟死不出战,蒲大姊于是对李师道说:“刘悟不出战就是贪生怕死,公要防范其投降朝廷。”李师道大惧,袁七娘应和说:“不如我们令刘悟来议事,暗中图之”。李师道大喜,乃使奴召刘悟计事。刘悟知其来杀己,乃称病不出,召将吏谋说:“魏博兵强,乘胜出战,必败吾师,不出则死。今天子所诛,司空一人而已。悟与公等皆被驱逐就死地,何如转祸为福,杀其来使,以兵趣郓州,立大功以求富贵。”众皆说:“善。”刘悟乃迎其使而斩之,遂拿着师道赐予的追牒,以兵趣郓州。

及夜,至门,刘悟示以师道追牒,乃得入。兵士继进,至球场,因围李师道内城,以火攻之,擒师道而斩其首,送于魏博军。是月,田弘正献师道首于京师,宪宗命左右军如受馘仪,先献于太庙效社,宪宗御兴安门受之,百僚称贺。

宪宗听闻李师道妻魏氏艳美,于是把她纳入后宫,其小的儿子就入宫做太监。李师道堂弟师贤、师智配流春州,侄弘巽配流雷州。诏分其十二州为三节度,令马总、薛平、王遂分镇。仍命宰臣崔群撰碑以纪功:“国家自天宝末安禄山首乱两河,至宝应元年王师平史朝义,其将薛嵩、李怀仙、田承嗣、李宝臣等受伪命分领州郡,朝廷厌兵,因仆固怀恩请,就加官爵。及侯希逸为军人逐出,李正己又据齐、鲁之地,既而递相胶固,联结姻好,职贡不入,法令不加,率以为常。仍皆署其子为副大使,父死子立,则以三军之请闻,亦有为大将所杀而自立者。自安、史以后,迄至于贞元,朝廷多务优容,每闻擅袭,因而授之,以故六十余年,两河号为反侧之俗。皇上知人善任,削平乱迹,两河复为王土焉”。

唐宪宗平定了淮西和平卢淄青的叛乱,对杜秋娘更加宠爱有加,李师道妻魏氏深受冷落,一年后,魏氏万念俱灰,出家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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