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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惊程鼻尖皱了一下，很冷，又有些想笑，最后用手随意捻了捻眼角，抬头问了一句：“关略，你是谁？”</p>
关略的火一下子就蹭到了脑门心。 </p>
他大半夜因为她一个电话就把楼轻潇扔下赶过来，无非是担心她出事，可见面她居然就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p>
“唐惊程你是不是最近又没好好吃药？”关略俊脸怒寒，他不想再陪她玩了，他为她上庭作证，他从云凌飞去云南找她，现在又因为一个电话赶来市区，他觉得自己已经严重越距。</p>
“我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随便你怎么作，我都不会再来见你！”关略瞪了一眼，扭头就走。</p>
唐惊程在台阶上愣了几秒钟，突然扔掉烟头起身就冲过去。</p>
“你干什么！”</p>
关略被她从后面狠劲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p>
唐惊程费力厮缠，手急迫地从他外套和衬衣的下摆里探进去，冰凉的手指在他腹部和后腰上乱摸，摸不到，又抽开他的皮带把手指往裤腰下面伸进去……</p>
关略被她弄得喉结发涨，情急之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抡起来拎到一边。</p>
唐惊程似乎不罢休，又像小母狮一样冲过去。</p>
“够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作！”关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捏住她的手臂将缠在身上的人甩出去，她一时站不稳摔倒在地。</p>
天旋地转，唐惊程终于扑捉到了他眼底那一瞬阴狠的目光。</p>
站起来，再度扑上去，可他腰腹上什么都摸不到，她不甘心，改而去撕扯他的衬衣，因为用力太猛，关略的衬衣扣子一下子被唐惊程扯掉好几颗。</p>
冷风灌进来，她再奋力一扯，关略大半胸口露了出来，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紧实，横纵交错的几条深疤布在线条贲张的胸线上，其中有一条特别触目惊心，几乎从肩骨一直到小腹。</p>
唐惊程的泪一下子掉下来，掉得太快太密，她就在泪光模糊之间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触到他胸口上的疤。</p>
关略已经有些预感到什么，整个人僵住。</p>
她抬起眼来，那么痛苦压抑地看着他。</p>
“如果我不问，你打算骗我到几时？”</p>
关略舌尖一下子龇过门牙，闭了闭眼睛，太阳穴紧绷。</p>
“回答我啊，你打算骗我到几时？”</p>
他不说话，也不知如何回答。</p>
唐惊程一下笑了出来，摇头：“我其实早就应该怀疑，什么咖啡馆，那晚你第一次跟我睡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哪个咖啡馆老板身上会有这么多疤？”</p>
关略已经被又哭又笑的唐惊程弄得方寸大乱，他想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可她不愿意，手又从他胸口挪到腰腹部，上面是平坦均匀的肌肉，她用手指在上面擦过去，最后停在人鱼线的侧端。</p>
关略呼吸变得紧蹙，仿佛生死线都捏在这女人手里。</p>
“你是不是试图给过我暗示？”唐惊程又抬起眼来盯着关略看，手指轻捏他的腰侧部，“这里是你藏枪的地方对不对？前几天在腾冲，你去水晶宫接我，回宾馆的车上你把我的手装进你的衣袋里……当时我有感觉到……”</p>
她感觉到了他腰侧有硬硬的东西，她当时猜得也没错，关略是带着抢去见迟峰的，也是带着抢去见唐惊程的，只是他没有料到这女人的心思会这么细密。</p>
“没有，从没试图给过你暗示！”</p>
“可是我应该早就可以猜到一些，但我选择相信你，你说你只是咖啡馆老板，我就信你只是咖啡馆老板。”唐惊程对关略的信任毫无附加条件，像是一根筋到底。</p>
即使他身上带满刀伤，即使他手掌上有一层薄茧，即使他能够毫不费力从水晶宫把她带出来却没有一句解释，这些破绽她统统视而不见，只因为她选择一意孤行地去相信这个男人。</p>
关略无从解释。</p>
唐惊程扶住他腰的手滑落下来，整个人猛一踉跄。</p>
他下意识地去搂她的身子，她却将他推开。</p>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天皇老子或是街头混混，对我而言你只是关略，可是我不能容忍你骗我，你懂么？那种被信任的人欺骗的感觉，我这已经是第二次。”</p>
前有邱启冠，后有这个男人。</p>
唐惊程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转身拖了行李箱离去。</p>
暮色渐渐散去，晨光浮起，弄堂尽头处有浓浓的白雾弥漫，唐惊程拖着行李箱的背影最后就被那团白雾吞噬。</p>
关略在九司令的门口站了许久，他没有去追唐惊程，不追是对的，他早该跟这女人撇清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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