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那女人嗑药关我屁事！”阿莱简直委屈得想死。</p>
关略一路把唐惊程抱到车里，可她持续亢奋，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安稳。</p>
身上裹的斗篷已经被她拉开了，上衣的扣子被她一颗颗扯了下来，扯完还是不过瘾，胸口一片酒和汗混在一起的粘腻，她就捏着前襟的料子使劲往下拽。</p>
内衣都露出来了。</p>
关略拍她的脸：“唐惊程，唐惊程…你看着我…”</p>
她虚浮的目光没有焦距，舌头舔着发干的嘴唇。</p>
微弱却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呼在关略的脸上，他知道她很痛苦。</p>
她快死了。</p>
如果她当时能说话，如果她当时尚有理智，她会告诉关略：“我快死了，快死了。”</p>
关略拉过安全带将唐惊程绑好，又扯过斗篷将她盖住，发动车子从停车场迅速开出去。</p>
老麦给他订的酒店只与百里香隔了一条街。</p>
他直接开过去，抱着唐惊程上了电梯，找到8302号房间开门进去。</p>
唐惊程一下子滑到了地毯上。</p>
关略将她拽起来，拽着她的左手像拖小鸡一样将她拖进浴室。</p>
唐惊程被扔在冰凉的地上身体像是火球，整个人快要炸了，她像湿滑的泥鳅一样扶着浴缸的边缘想站起来，关略不让，从后面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大半个身子全部摁在浴缸里，一把狠力扯下洒。</p>
冰凉的水直接倾倒下来。</p>
唐惊程像是被人从火里捞出来直接扔进汪洋大海，痛苦地嘶吼，呜咽，身子剧烈颤抖，梗着脖子想直起身。</p>
关略手臂用劲，偏摁住她不让她动，持续用凉水往她头上冲。</p>
“唐惊程，你他妈好好给我清醒清醒！”</p>
唐惊程双臂撑在浴缸壁上，全身都湿透了，身子变得更加湿滑，可她还有求生的**，随手摸了旁边的沐浴露瓶子就朝关略砸过去。</p>
瓶子是玻璃的，关略吃疼，往后跌坐到地上。</p>
洒落地，里面的水喷射出来打了他一脸，他用手抹开，唐惊程已经转身往浴室外面爬，脚上没有穿鞋，爬几步就滑得膝盖撞到地上。</p>
关略就不信了，他还降不住一个女人？</p>
他从后面拽住唐惊程的脚裸。</p>
唐惊程翻过身来，后脑勺撞到湿硬的地上，头晕目眩，眼光血红。</p>
“我杀了你！”她摸索到旁边什么东西又朝关略抡过来，被他一把握住，拖着她将她整个人拽到身下。</p>
关略干脆直接坐到她身上将她压住，底下的唐惊程已经彻底疯了，双手乱舞，浑身的**和燥热被圈固住。</p>
他怕她再伤到右肩的骨头，强行将她手臂举过头顶，脱了自己身上的衬衣和背心拧成绳将她的双手缠住。</p>
“吐出来！”关略一手摁住她的腕一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唐惊程的脸被捏得变了形，可她目光如森，梗着脖子不配合。</p>
关略便用手进去抠，她恶狠狠地瞪着一双眼睛，一下咬住关略的手指。</p>
咬到嘴里有血腥味也不肯松，关略只能掐住她的脸将手指拿出来，上面已经血迹斑斑。</p>
他也要疯了，被这女人逼疯了，索性直接从旁边池台上撩了漱口的矿泉水，拧开瓶子就往唐惊程嘴里灌。</p>
“你他妈吃了几颗全给我吐出来！”</p>
唐惊程闭着眼睛痛苦挣扎，可挣扎不了，他的力气太大，只能双脚无力地在湿滑的瓷砖上揉搓着，揉搓着，渐渐意识涣散……</p>
明月，星辰，夕阳，他那双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睛，真带劲，她好喜欢，可是割在身上也好疼。</p>
“唐惊程……”</p>
关略感觉到身下的人开始不对劲，她不挣扎了，头也不摇了，嘴里灌进去的水呛着吐出好几口，脸上不知是汗还是眼泪，额头的刘海全部湿哒哒地黏在一起。</p>
头顶的灯光太亮了，她只能半虚着眼睛，潮红的皮肤被照到近乎透明。</p>
橘黄色的吊灯像一轮火一样沉在她的眼底，可是里面的眼珠子不动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关略看。</p>
“喂，唐惊程…”关略又拍了拍她的脸蛋。</p>
于是她便看到了腾冲山里的落日，他蹲在那个伤员旁边替他绑心脉，**着上身，交错的疤就布在他渗着汗的古铜色皮肤上，肌肉一寸寸凸起，健硕流畅。</p>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了，光芒万丈。</p>
“十二……”</p>
关略看到唐惊程的嘴唇动了一下，可是声音太低弱，他一时没听清。</p>
“你说什么？”</p>
“十二…十二天……我撑了十二天…没有你……”</p>
这回听清了，一点点将关略的心撕成碎瓣，他听到自己喉结咕咚滑下去，身体某处发涨，俯身将地上的唐惊程抱到坏里，快步将她扔到卧室的床上。</p>
唐惊程整个人抛下去的时候被松软的被褥弹了起来，想翻身，关略已经欺身而上。</p>
没有替她把手松绑。</p>
红色上衣直接被他撕碎，下面是裙子。</p>
一切来得迅速又迅猛，关略在唐惊程肆烈的笑声中将她剥了个精光，自己俯身下去咬她的耳垂和脖子。</p>
之前被苏诀弄出来的吻痕已经基本消退了，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关略便使劲用力，重新种上去……</p>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无聊的行为能够改变什么，可就是偏要这么幼稚。</p>
唐惊程的笑声渐渐消失了。</p>
关略感觉到她开始抖，很剧烈，仿佛他每一次触碰都会在她身上形成一道伤口。</p>
“是不是很难受？”他抬起身用手捧住唐惊程湿滑的脸。</p>
她突然笑了一声，问：“你爱我吗？”</p>
你爱我吗？</p>
你爱我吗？</p>
什么都停了，这四个字是他们之间的诅咒。</p>
关略瞳孔里的火熄了，被这四个字浇灭，他松开唐惊程，下床进了浴室。</p>
很快里面传来水声和东西被扫到地上的打碎声。</p>
关略裸着上身站在洒下面，冷水从头浇到脚，他双手握拳撞在墙面上。</p>
你爱我吗？</p>
还不如要他的命！</p>
关略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p>
唐惊程已经保持原样躺在床上，手腕依旧被绑着。</p>
关略走过去，拉了被子将她的身体盖上，她没有动，眼睛睁得很大，但里面一片空洞。</p>
药性全部过去了，她像是被丢入海底的淡水鱼，不断往下沉往下沉，里面着了火，她只能大口呼吸挣扎着拼命浮到海面上来。</p>
她要活命，终于被浪拍到岸上，可是岸上依旧什么都没有。</p>
她快要渴死了。</p>
唐惊程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凹下去。</p>
关略坐到了床上，俯身过去解掉她手腕上绑的衣服，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缠的那些绷带和伤口。</p>
右手臂大概三四条，每条差不多都有四五厘米，已经没有贴绷带了，血痂已经凝固脱落，看上去像是好几天前的。</p>
左手臂的伤口比较多，从手腕一直延伸到小臂，绷带缠得乱七八糟，只是浸水之后绷带脱落，有些伤口露了出来，一条比一条长，一条比一条深，几乎血肉模糊。</p>
关略只能用舌尖刮了下门牙。</p>
“用我给你的那把匕首割的？”</p>
唐惊程面无表情，等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一共十二条，这次不会有破伤风，动刀之前我都用火烧过的。”</p>
长进了啊。</p>
关略过去要摘她脖子上的刀，唐惊程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摁住。</p>
“别动我的东西！”</p>
“这不是你的！”</p>
“是我的，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你总得让我带走一样东西。”唐惊程固执地捏住那把刀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关略。</p>
关略最经不住她这么不遮不掩的眼神。</p>
“好，那你是不是打算把左手也废了？”</p>
“废不了，我还不够对自己心狠，一刀下去如果要割到大动脉必须割得很深，而一般割一刀血半小时就会凝固。”</p>
她没想过要死，如果要死她半年前就随邱启冠去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鬼不像鬼人不像人。</p>
在自己手腕上割刀子纯粹是因为心里压抑，她觉得不断有东西往自己体内充气，她快呼吸不了了，总得在爆炸之前找事释放出一些东西。</p>
关略明白，只是他无能为力。</p>
他拿了毛巾帮她把手臂擦干，房间里没有药箱，伤口他处理不了。</p>
“疼吗？”</p>
“你问哪儿疼？”</p>
“手。”</p>
“不，很多时候有比这更疼的东西。”唐惊程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药性过后便是无尽的空虚。</p>
她知道这世上没有救世主，谁都不是她的救世主，药不是，酒不是，伤口不是，就连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p>
唐惊程卷着被子又坐直了一点。</p>
“有烟吗？”</p>
“没有！”</p>
“你又骗我！”</p>
“你不能抽！”</p>
“都这样了你还管着我，有意思吗？”</p>
对，有意思吗？</p>
关略也觉得没意思，他苦笑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扔给唐惊程。</p>
唐惊程抽出一支夹在手里。</p>
“火！”</p>
关略再递火过去，烟头烧起来，她吸一口，眼圈全部吹在关略脸上。</p>
两人一直没再说话，半支烟下去了，唐惊程把烟盒和打火机捏在手里。</p>
“你走吧，烟和火留给我。”</p>
关略又不动声色地用舌尖顶了顶门牙，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上。</p>
“以后别再碰那东西，好好保重自己！”</p>
门关上，唐惊程手里的烟快要烧到屁股了，她抢着连续抽了两口，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用手指捻了捻眼睛。</p>
他的烟好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