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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后没多久唐惊程就从包里掏出平板，似乎在看什么电视剧，关略只听到她一路痴痴笑个不停。</p>
他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她的屏幕。</p>
“看什么需要笑成这样？”</p>
“《爱情公寓》。”</p>
“电视剧？”</p>
“算是吧，大陆情景喜剧。”</p>
关略简直嫌弃到不行：“你喜欢看这种？”</p>
“也不是啦。”她扯下一边耳机，“我之前一位心理医生建议我平时应该多看看这种喜剧片，适当放松一下心情，所以前段时间我在手机和平板里下载了很多电视剧。”</p>
从冗长的肥皂剧到狗血的偶像剧。</p>
好样的，由此可见她要迎接阳光的决心很坚定。</p>
关略都不免捏了捏她的下巴，唐惊程逃开，略显调皮地问：“一起看？”</p>
“不用，谢谢！”</p>
关略低头继续看杂志，唐惊程瞪他一眼，塞着耳机看片。</p>
耳边不时飘来她明显憋住的笑声。</p>
《爱情公寓》，他记住了！</p>
只是唐惊程也就那三分钟热度。</p>
关略杂志翻了一半，突然意识到旁边姑娘好久没出声了，转身一看才发现她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p>
叶覃一直在留意前面两个人，一路上感觉都很煎熬，不时站起来偷看。</p>
第n次偷看的时候刚好看见关略将毯子往唐惊程身上盖，她睡得还挺香，崴在椅背上的头“扑通”一声撞在机舱小窗板上。</p>
关略便伸手过去揽住她的头，自己身子往下坐一点，迁就她的身高，再将睡熟的唐惊程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肩膀上揽。</p>
唐惊程似乎还不领情，鼻头皱着好像很不爽的样子。</p>
关略便将动作停了停，等她适应了才将她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p>
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整个过程关略都显得特别温柔。</p>
可是这哪里还是叶覃所认识的关略？</p>
她跟了这男人这么多年，他脸上表情总是淡淡的，面上见不出有多狠，旁人不熟的都以为关略好对付，可是只有叶覃心里清楚，这男人心比铁硬。</p>
他也不玩女人。</p>
二十多岁的时候还会在身边留一两个，可近几年越发显得冷清。</p>
人人都以为他这是对楼轻潇钟情专一，可叶覃知道，道上的男人大多七情寡淡，能正式娶妻生子的很少，一是因为刀口浪尖上，拖家带口享受天伦对于他们来说太奢侈，指不定哪天就被仇人灭了满门；二是周围环境造成他们很难在一个女人身上留情，见得太多睡得太多。</p>
就拿九戎台来说，底下主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p>
更何况关略这种身份，坐在主位上，手上沾了太多血，从皮骨到心肺都是凉的，凉透了，哪会真对一个女人动情？</p>
这些年虽然也有一个楼轻潇在他身边，看似早晚会稳坐关太太的位置，可叶覃从未真正妒忌过她。</p>
因为叶覃了解，关略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大多源于道义和同情。</p>
就算哪天真娶了她，关九还是以前的关九，外面的女人照样会有，睡过之后片叶不沾身，然后一周回去陪楼轻潇吃两顿饭。</p>
人前她还是“关太太”。</p>
人后关九可以有很多女人。</p>
叶覃一直这么认为，以至于她从未真正把楼轻潇放在眼里，甚至对她有些同情。</p>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p>
叶覃坐在那趟飞往云南的飞机上，看着前排依偎在关略怀中睡熟的唐惊程，突然意识到她会像一颗种子一样钻进关略心里，拼命疯长，发芽，舒展，直至占据他整颗心。</p>
可是她怎么可以？凭什么可以？</p>
关略应该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女人都无法完全拥有他。</p>
叶覃无法忍受，开始发疯一样的妒忌。</p>
两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昆明机场落地。</p>
唐惊程几乎睡了一路，还是被机舱里的广播吵醒。</p>
“抱歉，我睡着了。”她从关略肩膀上起身。</p>
关略松了松被她枕了一路已经发麻僵硬的胳膊：“没关系，不过下次你要是失眠可以尝试着看这种无厘头喜剧。”</p>
“……”</p>
四人下了飞机。</p>
“九哥，范庆岩安排来接我们的车子已经到了。”</p>
“嗯。”他从雅岜手里接过自己和唐惊程的行李箱，“你们去吧，替我跟他问声好。”</p>
“九哥放心。”雅岜领命。</p>
旁边的叶覃却瞪着眼睛：“九哥，您真不跟我们一起走啊？”</p>
“当然，我像开玩笑？”他略微沉着脸，将行李箱摆到行李车上，抬头看着唐惊程：“走，去买今晚飞普洱的机票。”</p>
唐惊程会意，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挽住关略的胳膊。</p>
叶覃在旁边看得简直无法忍，剁了一下脚，走了。</p>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六点。</p>
运气比较好，关略在机场直接买到了当晚飞普洱的机票，不过是凌晨的航班，距离起飞时间还有五六个小时。</p>
“时间还早，要不要出机场转转？”关略问。</p>
唐惊程身子靠在行李车上，神态懒散：“不想转，就想睡觉。”</p>
“你都睡了一路了。”</p>
“嗯，我知道，都是喜剧片害的。”唐惊程半开玩笑。</p>
关略却没那么好糊弄。</p>
劳拉西泮最大的副作用便是会使人精神抑郁，唐惊程长期服用已经对这种药物产生了依赖性，突然停下来会不适应，精神不济也很正常。</p>
“是不是没吃药？”他问。</p>
唐惊程吐出一口气，用手遮住半边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p>
关略笑：“不吃是好事，早就跟你说过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性。”</p>
“嗯，所以我得戒，而且我告诉你，我已经连续三天没碰那药了。”唐惊程颇为得意，关略却习惯性地去捏她的下巴。</p>
“嗯，好姑娘！”那表情和动作就像唐惊程是他平日里喜欢弄的一只小宠物。</p>
唐惊程立刻愤愤地拍掉他的手：“呸！”</p>
“这点不好，骂脏字也得戒！”</p>
“呸呸呸！”唐惊程一路唾弃，转身推着行李车就往航站楼一边走。</p>
关略在后面喊：“喂，你去哪儿？”</p>
“好姑娘要去找吸烟室！”</p>
“……”</p>
吸了一根烟回来的好姑娘果然精神好了很多。</p>
关略正在机场商店翻阅杂志，军事题材，唐惊程兴匆匆地跑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p>
“喂，这酒店怎么样？”</p>
关略接过去，屏幕上应该是一张酒店的广告图片。</p>
“景迈柏联？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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