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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光将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弄堂中间，离九司令大概还有三四米。 </p>
从这样的距离看过去，九司令好像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窗口摆着小盆绿植，门口伞下零散摆了两套桌椅，里面依旧冷清，依旧没什么客人，不过飘出来的咖啡香还是很浓郁。</p>
她以前就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关略会在这开间咖啡馆，这里行人并不多，加之这几年周围街道都改造了，进弄堂的行人就更少。</p>
沈春光站门口瞅了好久也没见一个客人进去。</p>
这店摆明就是赔本买卖吧！</p>
关略那个败家子！</p>
“小姐，您是在等人吗？”九司令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服务员冲沈春光打招呼，大概是看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p>
沈春光不免有些慌张，讪讪笑着：“是啊。”</p>
“那要不进来喝点东西？”</p>
“不用了……”她转身就走。</p>
那服务员站门口不由撇了撇嘴。</p>
“谁啊门口？”叶覃的声音突然从九司令里面传出来。</p>
那服务员摊了摊手：“一过路的，好像在等人，我想叫她进店里喝点东西。”</p>
叶覃闻言也探出头来，刚好瞥见沈春光从弄堂拐出去的一个侧影，短发，瘦瘦的个子，穿了一身黑色的带帽运动服。</p>
那侧影…</p>
叶覃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一下，连着呼吸都急促起来，硬是僵在门口晃了下神她才慌慌张张跑出去，可惜等她跑到街口的时候早就不见沈春光的影子了。</p>
那么大一个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一般。</p>
叶覃面前只剩满街的车水马龙，夕阳余晖斜照下来，照得她后背冷汗四起。</p>
“叶子姐……”有人从后面轻轻推了她一把。</p>
叶覃整个人受惊般往后缩，回过头来脸上已经冷汗森森。</p>
那名服务员不免有些吃惊：“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似的！”</p>
叶覃身子又是一晃。</p>
难道真的见鬼了？</p>
刚才那女人不可能是唐惊程，唐惊程早在三年前的那场爆炸中被烧成一具焦尸了，为这事叶覃还专门去了一趟帕敢。</p>
等她赶到的时候爆炸中受伤的其余几个人已经被送去镇上医院，唐惊程连同其余一名遇难者尸体虽然已经被焚烧干净，但据现场目击者所叙，唐惊程在爆炸发生期间确实就在机房前面，而且死者中确有一名是孕妇，其身高体型跟唐惊程几乎一致。</p>
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死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唐惊程，而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p>
叶覃站在夕阳光线中用力调整呼吸，不断安慰自己。</p>
沈春光最后还是在宾馆附近随便找了间小馆子吃晚饭。</p>
拥挤的店面，灯也不够亮，横七竖八摆了几张油腻腻的桌子，里头已经坐了几桌人，看装束像是外来务工人员刚下工来这吃饭，吆五喝六地还有人在喝酒。</p>
饭菜味混着汗馊味，环境简直一塌糊涂，搁三年前这种地方沈春光的脚尖都不会进来沾一沾，她嫌脏，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p>
她现在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p>
兜着手走进去，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小小的店堂里扫了一眼。</p>
“姑娘，吃饭啊？”</p>
“嗯！”</p>
“几个人？”</p>
“就我一个！”</p>
“那您自个儿找位置先坐吧。”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人搓着围裙走过来招呼她，沈春光看了看，也没别的位置了，就剩对着门口的一张。</p>
就那吧！</p>
她抽了条椅子过去坐下，老板娘又拿了菜单过来，其实也说不上是菜单，就油腻腻一张打印出来塑封好的纸。</p>
沈春光随便点了两菜一汤，菜单递过去的时候又瞅见“豆腐”两个字。</p>
“等等！”</p>
“还要什么？”</p>
“麻烦菜单再拿给我看看！”</p>
“好咧！”老板娘态度很热情，不嫌麻烦。</p>
沈春光接过菜单又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失望了，菜单是“家常豆腐”。</p>
想来这小饭馆也不可能有她想吃的东西。</p>
“再添一份这个！”沈春光指了指“家常豆腐”几个字。</p>
老板娘还挺实诚：“姑娘您一个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p>
“没事，我胃口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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