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张了张口,嗓子里半点水分都没有,干得冒了泡。
“碎……”
翠绿油油的小碗茶杯递到了自己的跟前,头上罩下一片阴影来。
萧临坐下,把杯子举在手里,淡着声调说着,“先喝口水。”
步凉不傻,本能地白了他一眼,张口就回了句,“服侍人饮水,是这么服侍的吗?”她可是平躺着的病人,直盯盯地看着脸面上的杯子,让她怎么喝啊。
可萧临却冷颜回道,“本王说过,是在服侍你吗。”
得!步凉摸了摸腹部的伤口,结了痂,这才侧撑着身子爬起来;然而,手掌刚一用劲儿就又跌了下去,她皱了皱眉,心下觉得不可思议,又试了试竟全然无力。
“我……中的是什么毒?”
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中毒了,萧临挑了挑眉头,侧身将手从她的颈后穿过,掌着她的肩头慢慢将其扶了起来,又把杯沿递到她的唇边。
“喝了。”
还是那般冷言冷语,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而这次,显然是道命令,毋庸置疑。
步凉怔了半晌,既没张口也没反抗。她静静地抬起左手来,拉起中衣的袖口,露出掌纹清晰的手掌来,可就是这样白净的中指指腹处却有鲜红的一点,格外扎眼。
萧临着眼看了看,又抬了抬手里的杯碗;步凉敛下眼帘很是配合地饮尽。
他一边侧身搁着东西,一边很似随意地问道,“你懂医?”
步凉吸了口凉气,慢慢挪了身子缩回被窝,“略懂。”萧临不以为然,步凉便又补充了一句,“风寒外伤还是挺在行的。”
闻言,萧临象征性地弯了弯嘴角,起身道,“好好休息。”
“王爷。”走到屏风处的萧临忽而又被叫住,他转头看向榻上亦如皇宫里的步凉,闭着眼,很是安静。
然而,就着这样安静的她,却是不紧不慢地动着嘴唇,“王爷,不若与我赌一赌,步凉能否完成三年之约。”
萧临一笑,负手而立,轻问,“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