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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灵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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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灰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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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里之外,大雪虎一声长啸,气息陡然大降,周身灵光暗淡,虎躯急剧缩小,竟还原成小雪虎的模样,显然那种状态根本持续不了太久。

萧玹身受重伤,凭他绝难甩掉追敌,只得让小雪虎驮着往深山里遁去。

他心里犹在暗叫可惜,解除禁制计划失败了,倘若那萧志北起先不是咄咄逼人,再有若是自己没冲动击杀了萧佩,说不得身上禁制已然解了。

事已至此,他心里丝毫不悔,哪怕最终会死于禁制之下。

当小雪虎带着萧玹冲入麓山云雾里不久,萧家人毫不考虑紧追而入。小雪虎恢复原貌之后,遁法速度大减,不过它本是山中走兽,依仗地势之利,甩开了大部分萧家人。可是萧志南和萧志北遁法稍胜一筹,一直在后方穷追不舍。

一个时辰后,一人一虎终为萧志南和萧志北两人追上,小雪虎不得已再激发潜能。

两方一番激斗,三人一虎各有损伤,小雪虎和萧玹不敌,拼命冲出截杀困局,继续逃亡。

如此这般,两方经一日一夜奋力逃亡与凶残追杀,已深入一处云麓荒山。

这里山中雾气浓厚数倍,山路崎岖,险峻难测,那是兽类的天堂。

在此其间,小雪虎和萧玹两度被追上。激斗中萧玹伤上加伤,浑身衣襟染血,生机渐而消逝着。

小雪虎多次激发潜能,导致生命也在一丝丝流逝。

此时此刻,萧志南两人兀自气喘如牛,一个扼腕兴嗟,一个怒火中烧。

不久前,两人差一点擒下萧玹和小雪虎。恰巧遭遇一批深山兽群,不仅那一人一虎借机遁去,他们两人反而被漫天无穷无尽的兽群闹得狼狈不已,再也不敢追杀下去了。

摆脱两人追击后,小雪虎再疾行数百里。

这一刻,小雪虎气色萎靡,体魄比以前犹要清瘦。事实上不止于此,激发潜能是小雪虎的一种奇异天赋,需自我燃烧精血和生命,多次使用的后果将不可预计,它会为此化为虚无。

但它也不会后悔,有时妖兽比人更值得信任,或者说一些兽类永远都比人类更忠诚。当日萧玹救了重伤的它,它要救回今日命悬一线的萧玹。那是一种可贵的友谊,一种相互的忠诚与信念。

在旁人眼中,萧玹没了呼吸心跳,或许已伤重而死了。小雪虎觉得他依然活着,他吃过好多五色果子,不会轻易赴死。

小雪虎扛着萧玹,赶赴云麓山脉更深处,它的毛发悄然变色。

越走越远,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山涧溪流边。

这时候,它的毛发多半已变成灰色,那代表着它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在生命终结前,它要把萧玹带到一个地方,那里他或有一丝机会重新站起来。

沿着一条迤逦溪流往上游奔行,溪流的终点,一处溪水汇聚的溪潭。

此刻小雪虎的毛发已全然化作灰色,身体变得虚淡。它的身体彷如空壳,昂首举目,望了望日光方位,当午时阳光垂直照下,它急不可待跃向溪潭。

一人一虎触及潭面的一刹那,潭面倏起涟漪,蓦地释放一道圆形的白色光环。白色光环一闪一隐消弭于无形,一虎一人就此消失不见。

下一瞬间,一个周壁弥漫着灰色气流的神秘空间,一虎一人应之闪现。

此间便是小雪虎偶尔栖息之地,纵横上下数千余丈。任何野兽任何妖兽,皆不知这个独立空间,甚至高阶修士或妖兽也感应不到这里所存在的位置。

这是小雪虎逃避兽群追杀,意外发现的空间,平素无法进入,每间隔数天在一个特定时间方可传送入内。

空间中心处,有着一个数十丈的圆形水池。水池之水绕着水池徐徐流转,显现出一圈圈细微波纹。

若凝目细瞧,必会大吃一惊,那并非液体之态。所谓水池之水,其实是由密密麻麻的细小符文组合而成。只因符文过小才会给人错觉。

这池子,这池水,或称之符池更为贴切。

符池中间,一棵数百丈高的参天大树,宛若奇峰兀立。

此树亦非凡物,通体晶莹剔透,闪耀着点点璀璨晶光,令人双目望之生痛,彷如一件完美的雕琢艺术。

树上枝叶繁茂,硕果累累,从上到下结满果实无数。尤为奇怪的是果实种类繁多,千奇百怪,那种五色果赫然也结在其上,不过仅生长在最下面一层的枝条上。

小雪虎在符池边徘徊不定,它只能食用五色果子,无奈食用再多五色果也无法挽留它的生命。其它果实蕴含的源能固然逆天,对它和他来说却是暴虐不堪莫敢吸收,否则与吞下剧毒无甚差别。

符池看似温和柔美,实则里面也危险难测,小雪虎此时已像是一道即要涣散的意念虚影,稍有不慎便要灰飞烟灭,更不敢贸然踏入符池。

踌躇半晌,它小心翼翼把萧玹送入符池。在它想来,五色果对于形如死人的萧玹已没了作用,其它果实则有如毒药,而进入符池总比服下暴虐的果实安全许多。

当萧玹身子触及符池表面之时,一股排斥之力相应而生,看似必将其推出符池。

便在此时,他冰凉的身周霍然闪现一层五色光霞,那是食用五色果子才出现的变化。只是废体远不及钟家兄妹,五色光霞淡薄无数,这还是长期食用五色果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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