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开嘴唇只能发出沙哑又难听的“啊啊”声，每发出一声，嗓子就干疼一分。喉间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张嘴巴，从唇角缓缓流下，沾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原本就脏的不行的衣服弄得更脏。
他曾经的打扮很是秀净，身上不容半点污秽，他曾经是那样美好……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念及过往，最让她感到遗憾的，还是这个男人。她的心里，莫名绞痛起来。
车外突然一声异响，行驶中的马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马夫已经倒在地上，喉咙被一支长箭贯穿。
“可算把你引出来了。”路前站着一个骑马男子，是楚云潇最熟悉不过的容貌。是他，段琼！
而在他身后的，是一批银甲弓箭手。
“放箭！”面对旧爱，他毫不迟疑下令，不想多浪费时间，只想速战速决。
须臾间，万箭齐发！
车厢中的男人立马用背挡住箭来的方向，楚云潇眼睁睁看着数十支长箭极快地扎入他的后背。
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身子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灼烧在她的胸口。万箭穿心之痛，以无比汹涌之势钻入心门。
他颤抖着眼皮使劲睁着、看着她，干裂的薄唇艰难动了动，却是突然笑了：“陪着你死……也很好！”
他的声音模糊，化在了寒风里。
楚云潇的脑海中遁入一片灰色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