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空怔怔的盯着眼前浑身是血，抱着自己女儿的李建国，咽了口口水，把审讯室的门给关上。
“李，李大哥？！”
李建国睁开疲惫通红的双眼，看得出来他哭过。
他的手臂上是有好多处被丧尸给咬伤的痕迹，皮肉都被撕扯下来了，鲜血不断的从这些伤口当中流出来，肩膀上腿上都有，看着很恐怖。也不知他是怎么撑着活下来的？
“长空。”
“李大哥，你还好吗？”陆长空真想抽自己，被丧尸咬了那么多口，能好吗？
“活不了了。”李建国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说道。
陆长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审讯室天板上的日光灯愈发暗淡，想来警局的备用电力已经快用光了。
“我没力气了，估计等下就会咽气……长空，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你说。”陆长空说道。
“涵涵她没有被咬……只是被吓晕过去了，我要你帮我，照顾好涵涵。”李建国说道。
涵涵安静的蜷缩在李建国的怀里，呼吸很平稳，像是在睡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在做梦。
“我……”陆长空心里一紧，不知该怎么答应他。
看着涵涵睡着的样子，要是她醒过来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会怎么样？
她还那么小！
“我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但是……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李建国眉头紧促，冷汗唰唰的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
他很痛苦。
“帮我……照顾好涵涵。还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去第一小学，找涵涵的表姑，把涵涵交给她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涵涵，如果她有半点闪失，我就算是变成了丧尸，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陆长空闭着眼，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我，我知道了。李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涵涵出半点事情。”
“嗯，我相信你。”李建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没多久痛楚又占据了他的全身。
审讯室里的那头丧尸早就已经被陆长空给杀了，周围安静的不像话，李建国的呼吸很重，他从之前到现在一直在忍受着浑身上下的痛苦。
“你会……开车吗？”李建国痛楚的问道。
“会。”陆长空点头。
“我腰后面挂着两串钥匙，一个是车钥匙，另一个是武器室的钥匙，你都拿去。车子就在警局的门口。至于武器室的话，你有机会，就去吧。”
“知道了。”陆长空从他的后腰拿下了那两船染着血的钥匙。
“好了，我已经撑不下去了，把涵涵抱走吧……要是涵涵醒过来哭着喊着要找我们，你就说我跟她妈妈在……在旅游呢。”李建国说道这里的时候，口中吐出了两口鲜血，已经撑不下去了。
陆长空一言不发的把熟睡中的涵涵抱在自己怀里，这个只有五岁的丫头，以后要面对怎样的生活？
李建国伸出手，摸了摸涵涵粉嫩的脸蛋。
“涵涵……爸爸……照顾不了你了……爸爸要走了……要去……要去……陪妈妈去了。”
李建国说完这话，整个人都弓了起来，眼睛瞪得极大，身子颤抖了许久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陆长空盯着李建国闭上的眼睛和已经安详的面容，深吸一口气，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李大哥，你放心，我会把涵涵照顾好的。”陆长空抱着涵涵，手里捏着两串钥匙，捏的很紧。
怀里的涵涵依旧在熟睡当中没有醒来。
陆长空则是收拾起悲伤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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