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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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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林道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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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将孩童领至城镇中,将那弱小身躯之上的破旧衣衫尽数褪去,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而后让其洗过澡后,再带着去酒肆吃饭;望着那在餐桌之上席卷风云的少年,少女神色不禁莞尔。

“呵呵,小家伙,现在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玉手托腮,白衣少女螓首微抬,美目注视着那大口大口吃饭的少年,笑盈盈的问道。

孩童闻言,泛着灵光的大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那坐于对面的白衣少女,稚嫩脸庞之上带起些许迷茫,而后怯懦的摇了摇头。

“你没有名字么?”

白衣少女美目中也是闪过一抹诧异,轻声问道。

少年用那油渍小手摸了摸嘴唇,低声不可闻的点点头道:

“嗯。”

“那你的父母呢?”

少女取出手巾,将孩童那肉嘟嘟小手之上的油腻尽数擦去,再度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

少年有些胆怯的抽回那油腻的小手,双手交织在一起,脸庞之上顿时浮现一抹弱小悲苦之色,低声说道。

“他们都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那少年稚嫩脸庞低垂下去,语气颇为平淡,但却又掺杂着些许胆怯,弱声说道。

白衣少女闻言,俏脸一怔,而后心中席卷而起巨大的酸意,使得美目之上有着稍许泛红的湿意。

望着那坐于对面的少年,玉手抚摸着后者肉嘟嘟的略带一丝熟悉的稚嫩轮廓;白衣少女内心深处封存的悲伤回忆,缓缓在脑海中浮现。

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一处寂静的深谷之内,黛色的天际洒下柳絮一般的雪花,苍茫大雪弥漫在整个天地间,雪落点尘不惊,呼呼寒风凌冽;即使在棉袍的包裹下,还是会有着淡淡的寒意充斥全身。

一座简朴屋舍之内,炉火散发出的阵阵灼热,缓缓的驱赶着屋内的阴寒;一道被银白色棉袍包裹的少女身影,在屋内来回匆忙的奔跑着。

里屋一处床榻上,厚厚棉被包裹着一道弱小的身影;此刻,那道稚嫩身影在那层层的包裹之下,瘦小身躯则是索索发抖着。

“姐姐……我……好冷。”

包裹之中的那道弱小身影,稚嫩的小脸之上有着大片苍白之色浮现,牙齿在刺骨的寒冷下,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颤着。

在不远处调制汤药的少女,听得那道虚弱的声音,内心深处宛若被利刃狠狠的划过一般;那银白色裙袍包裹下的娇躯,在内心的震动下,微微颤抖着。

将调制好的汤药倒入瓷碗之中,少女疾步来至床榻处,将那厚重的棉被抱于怀中;望着那包裹其中的孩童,少女美目之中此刻却是有着淡淡的湿气弥漫。

强行忍住那内心的酸意,将瓷碗轻轻置于孩童嘴边,少女俏脸之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

“小虎乖,吃了药,身体就不发冷了。”

玉手摸了摸怀中孩童的那冰冷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将汤药倾倒于怀中孩童的口中,而少女的娇躯,依旧在微微颤抖着。

“姐姐….苦…..”

喝了一口汤药,孩童稚嫩的嗓音再度响起。

少女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淡淡的血迹自嘴角流淌而下。

更为深处的记忆,瞬时在颤抖少女的脑海中呈现。

“你走吧,这孩子我救不了。”

冰冷的话语传出,一男子将那跪在地上,拉扯住自己双腿的少女一把推开,冷冷的说道。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跪在地上的少女,一手抱着那被层层棉被包裹的孩童;另一只手死死的拉扯住那站立男子的裤脚,梨花带雨的哭道。

“你走吧,这孩子已经魔气入体多时,已然不可能救活了。”

将那拉扯着自己裤脚的少女,狠狠的推开,而后男子身影径直踏入进入了药香弥漫的商铺之内,将木门重重的一关,不再理会那苦苦哀求的少女。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

少女无力的哭喊声,在那凛冽的呼呼风声中,也是越来越来弱;跪在那道门扇之前,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着那漫天的鹅毛大雪,将其弱小的身影埋没在那重重的雪白银装下。

悲伤的片段自少女脑中一闪而过,那弥漫在美目之中湿气,也是瞬时凝聚成晶莹的泪珠,在少女俏脸两侧,缓缓流淌而下。

“姐姐……你怎么哭了……..我不嫌……..药苦了,我乖乖……吃药,姐姐不……..哭,好不好。”

在少女怀中的孩童,望着那流淌着晶莹泪花的少女,稚嫩的嗓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而后大口大口的喝着少女手中所端瓷碗之中的汤药。

“小虎…..”

少女美目通红,双臂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孩童,豆大的泪珠簌簌流淌而下,打湿了那怀中的厚厚的棉被。

这一夜,少女怀中的孩童,在熟睡过去后,终究是没有再度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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