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被他抓着手继续时,她卸去抵触,顺着他的力道,无师自通般,来来回回,他的呼吸很快紊乱,周身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回程途中,何唯手握方向盘时,还会产生不合时宜的联想。
刚才那一番虽然难堪,羞愤,让她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同时又有种隐隐的成就感。这感觉很怪异。无论这个人多么高深莫测,无论他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那一刻呈现出来的最原始的反应,无疑是最真实的。
而那最真实的反应,在她的掌控之中。
再一想,又觉得可笑,这更像是被人欺辱又无力反击时的自我开解。
何唯一路情绪起伏,进城后先到医院。
两名保镖尽职守护,护士则是一脸喜色,告诉她说病人醒了。
就在刚刚,已经通知了主治医生,正要给她打电话呢。
何唯瞬间把所有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直奔里间,床头已摇起,何天奎本在闭目养神,闻声睁眼,看清来人时,空洞的眼里立即填满了情绪,激动,想念,还有几分愧疚,开口时嗓音微哑:“小……唯……”
最顺口的两字喊得异常生涩,何唯眼睛正热,心里又是一惊,何天奎也拧起眉,何唯脸上不敢表露异样,来到床前,忍住泪水叫了声:“爸爸”。
何天奎伸出右手,手在半空中却呈现出明显的僵硬,何唯立即双手握住,把他的掌心贴上自己脸颊,蹭了蹭,做了个乖乖的表情,泪花却悬于睫毛。
何天奎眼神微微变幻,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问:“你妈……”
何唯忙接:“我妈……她在外地出差,我一会儿就给她电话,”她喉咙哽了一下:“她知道您醒了一定会尽快回来。”
半个小时后,何唯来到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面带遗憾,还有一丝歉意,刚刚给何天奎做了全面检查,因为神经系统受到损害,导致语言和局部肢体行为障碍。在这一类病人中,这种后遗症算是比较轻的。他一再保证,病人身体底子还不错,而且年龄也有优势,只要坚持做康复训练,就有完全恢复的可能。
何唯现在作为一家之主,即便心里不安也不能流露出来,跟医生咨询了后续治疗方案,便回病房陪父亲。何天奎刚刚苏醒,又做了一系列体检,此时已疲倦入睡。何唯看着他漆黑两鬓渗出的几根银丝,心里狠狠一疼,想起那个罪魁祸首。
她想,如果那一枪打中他就好了。
避开要害,留着他的命,让他狠狠的疼,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周熠比何唯晚一点离开射击俱乐部。
毕竟作为合伙人,还是要象征性地过问一下经营情况。而他之所以能在这里掺和上一脚,还是拜何唯所赐。
上次心血来潮带她过来玩,过后俱乐部老板打电话来“兴师问罪”,说是撬门偷喝酒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他放在那充门面的好酒给喝了,又八卦兮兮地问跟他来的那个小妞儿是何许人也。周熠来过几次,承蒙老板亲自接待,还算投缘,于是当对方半开玩笑问他要不要入股时,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回城后,他直接去了宁小宇那里。
宁小宇自己租了个公寓,两室一厅,结果另外一个卧室就被周熠霸占了。真的是霸占,不付一分钱房租,还白吃他做的饭。
宁小宇十分不解,这都当董事长的人了,居然跟他一个打工仔蹭地儿住,多有*份儿啊。再说,这俩大男人住一起,好说不好听的。他不止一次提议,就算不住何家那个豪宅,自己买一套也成啊,他也跟着住几天过过瘾,对此,周熠只回俩字:没钱。
今天周熠进门时,宁小宇也在家,坐客厅一角对着台式机打网游,玩兴正酣,头也不回地喊了声:“周哥有你快递,茶几上呢。”
周熠往茶几处一扫,看见一只大信封。
他不禁生疑,没人知道他住这里。走过去拿起,看到寄件人城市时,手下一顿,然后撕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地址。
他神色变了变,不觉抬手抚上右侧胸口。
那里有一处伤疤。
宁小宇玩了一会儿,觉出不对劲儿,回头问:“怎么了?”
周熠把纸张塞回信封,问:“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去店里吗?”
宁小宇认真回忆一番,道:“还好吧,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周熠笑笑,不再多说,拿着信封走向自己房间,推门前,他回头,脸色严肃地叮嘱了句:“最近留心一点,注意安全。”
宁小宇怔了怔,也不多问,点头。<!--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