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第二天,妙玉跟爸爸踏上火车,随着一声汽笛长鸣,再见——
曾经熟悉的一切;
火车像悄无声息的巨龙,秒速穿出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向遥远的莽原驰去;
正如妙玉翻飞的思绪;
“爸爸,哦,不,叔叔”
妙玉对身边的中年男人突然特别陌生了,又怎么能不陌生;
曾经他是自己头顶的那边天,父爱大似天;
但如今他只是自己的叔叔;
自己是他与婶婶不能生育时抱养的女婴,现在婶婶能生育了,他们有了亲生的女儿;
于是,她哪里来,该回到哪里去;
火车飞驰了大约半天光景,停在另一座城边,一个不大的站点,叔叔带妙玉匆匆下车;
在一间快餐店,简单吃了点东西;
他们又辗转上了一辆大巴,大巴上人并不多,妙玉喜欢坐前面,因为她有些晕车;
“叔叔,还有多远?”
“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吧”
妙玉没再吱声,三个小时,好长啊;
感觉那个生自己的家,很远很远,好像远在天际,让她神往又充满不安;
大巴车出发了,像那趟火车一样,从高楼林立的城里呼呼驰向外面的原野;
车轮滚滚,一路向西;
妙玉感觉,车子一直在朝太阳的方向奔跑,像是追赶着落日;
如她的心,一点点西沉;
窗外先是一片平原,很快变成起伏的丘陵,又很快是高耸如云的群山;
车子顺着盘山公路,左突右转,歪来歪去,从没坐过山路车的妙玉,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她彻底晕车了;
叔叔找来只红色的塑胶袋给她,就在她控制不住,要将心里所有污秽倾泻而出时;
突然前方一个急转弯,对面凭空冒出一个卡车头,大巴车司机傻眼,急打方向盘,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车子撞向右侧岩石;
妙玉手里的红色塑胶袋嗖一下飞出破碎的窗口,腾空升起,连同她的魂魄,轻轻滑向远方……
恍恍惚惚,妙玉渐渐有了知觉,首先听到清泉流水的声音,叮叮咚咚,像一首永不停歇的古老乐曲;
接着感觉脚颈处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吮吸;
她连忙欠起身张望,眼前情景吓她一跳,一位头戴盔甲身披战袍的年轻男子俯在她脚边;
“喂,你,干什么?”
那男子吃一惊,转头看向她;
哇,好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漆黑剑眉直插云髻,宇间一股英气,黑瞳如墨,灿如星辰,面色光洁如玉,琼鼻挺立如山,只是唇……唇有点不对劲,唇边还沾着一抹血污;
这帅哥正端着自己的右脚!
妙玉向前倾身细看,脚颈处两眼细小的血窟窿正冒着血水,四周已经红肿;
这男子好似几分不安,连忙轻轻放下妙玉的玉足,脸上泛起一圈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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