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面容覆着一层淡淡水汽，莹莹肤光如梦如幻，修长的眉斜斜扬起，亦如醒时般冷傲，璀璨的凤眸阖起，长长睫羽垂下，在如玉的肌肤上投下一抹冷冷阴影。平日里总是冷冷抿着的精致薄唇，此刻却因为乏力而多了一丝柔软，许是失血过多，唇色是浅浅的粉。
凤羽如渊黑眸静静凝视着闭目调息的萧然，心里忽然一痛，恍惚看到前世某个，天湖边上，一身白衣的卓风从水里缓缓走出来，盘坐在她面前，璀璨的双眸含笑，温和说道：“黛，就算你把我踢下水一百次，可是我还是会第一百零一次的告诉你，上天注定，今生今世我们要在一起……”
“卓风……”眼角有凉凉的水珠滑下脸颊，朦胧视线中，白衣清华的男子缓缓走来……
“卓风，是谁？”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的冷香味若有若无，璀璨的眸子像沉了无数星辰的海，可是她却看到了隐藏其后的，是一个冰雪呼号，没有任何生命的世界。
无边无际的冰雪，没有一丝温度。
这不是她的卓风。
凤羽闭上眼睛，头微微垂下，雪白纤柔的后劲蜿蜒出优美的曲线延伸下去，半湿半干的红衣贴在身上，将少女清新的身材勾勒出来。
“和你没有关系。”凤羽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笑，黑眸中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萧然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眸中似有风暴聚集。他声音淡淡，却透着一股子冷意：“你曾是本王的未婚妻，却在婚前背叛了我。你口口声声要做本王的盟友，却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似你这般没用，本王为何要继续容忍你？”
“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凤羽耸耸肩膀，缓缓地说。
头上一痛，萧然手臂一长，已经抓住了凤羽散开的、浓密的乌发，将她狠狠拽近身前。他欺霜赛雪的面容上一片阴冷，薄唇勾出一抹凉薄笑意。他右手抓住凤羽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让她看着他的脸。他左手滑过凤羽的脸颊，一路向下，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住凤羽雪白纤细的脖颈，冷声说道：“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纵容了些？让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的话？”
凤羽如渊黑眸凝定，迎着萧然森寒的目光，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心头腾起怒火，目光越来越冷厉，瞪着萧然。
“你念念不忘卓风，他现在在何处？为什么不来救你？”萧然的眸子越来越冷，聚集的风暴似随时要毁天灭地，他修长的手指加大了力度，唇边却浮起冷酷邪魅的笑，“凤羽，你看，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你的那个什么卓风，可是没办法阻止本王。”
凤羽眉头慢慢蹙起，清丽的小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绯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她黑眸闪动着怒火，盯着面前这个森寒狂暴的男人，忽然两臂张开，抱住了萧然的腰。
隔着薄薄湿衣，萧然清晰的感觉到少女弹性十足的身体以及微微的起伏转折，他只觉得浑身血液突然一热，但是随即小腹一痛，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被凤羽背摔出去，四仰八叉头朝下的栽进了湖水里。
冰凉的湖水瞬间灌进了萧然的耳朵鼻子和嘴里。他不熟水性，右掌用力往下一击，想要借力腾起，不料背上一沉，凤羽竟然反身压住他，将他死死按在了水里。
“没有自保之力？你让我死就死，让我生就生？楚王殿下，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点？现在可是我让你死你就死，我让你生你就生。”凤羽单膝压住萧然的背，一只手拉住萧然的头发，将他的头拽到水面上，冷冷地说。
“是吗？”萧然嘴角扯出一抹森寒笑意。
凤羽忽然觉得有些危险，她把萧然的头使劲往水下按去。可是却已经来不及，只见萧然薄唇张开，轻轻朝水面吹了口气。
恍惚间，似有洁白的冰玉莲花以这口气为中心，层层绽放，水面忽然凝结成晶莹薄冰，借着这一吹之气，萧然一个翻身，已经把凤羽从背上甩下来，双臂狠狠掐住她单薄的肩膀：“敢谋杀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我若没有这样的胆子，又怎么敢和楚王殿下讨价还价。”凤羽冷笑道，似乎浑然不觉肩膀上的骨头被捏的吱吱作响，似乎随时就要碎掉。
萧然璀璨眸中冰雪呼号，胸中涌动着说不出的情绪，不知道是怒还是痛。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危，连夜狂奔而来，明明在礼佛镇知道那些尸体里没有她时松了口气，明明到波若寺后见她安然无恙，心中惊喜交集，可是为什么现在两个人之间却仿若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都是那个该死的卓风！她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的柔情和热烈，让他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烧。盯着眼前少女如渊黑眸，如玉肌肤，如霞红唇，他忽然俯头下去，薄唇狠狠覆在了那红唇上……
－－－－－－题外话－－－－－－
萧然和卓风当然有联系滴，只不过，不是转世轮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