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心得想吐,冷着脸:“滚。”
他想要抓住我的手臂,我奋力拒绝着,一个不留神,竟然把他推进了湖里。“扑通”一声,他的一只鞋子留在岸上,湖面溅起巨大的水。
他挥舞着双手大叫:“望夏······我不会游泳······救我······”
心底的慌乱和不安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嘴唇在发抖,脚踩在护栏上想要跳下去,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看着不断扑腾的水和他的呼救声,我竟然发了呆。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这么煎熬。
“咳咳······望夏······唔······望夏···”
我一慌,连忙跳下去,等抱住他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拖上岸时,他的身体沉得不行,面色苍白,我怎么拍都拍不醒他。
“顾此,你给我醒醒!”
我急得手足无措,眼泪不断,好无助,他要是死了,我要不要偿命?
何望夏,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不行,我要冷静,冷静,不要乱。
我抬高他的下巴,捏住鼻子,打开他的嘴,脑袋里迅速闪过急救安全课的人工呼吸的内容,努力回忆那秃顶的老头是如何给假人做人工呼吸的。
渡气,按压胸口,再渡气,再按压胸口。
“顾此,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恨你一辈子!”
就在我的嘴第三次接触到顾此的嘴时,他睁开了眼睛,嘴角一丝狡黠的笑意,我刚才的紧张全然化为愤怒,想要起身踩他一脚,不料却被他摁了下去,将人工呼吸变成了一个暧·昧的吻。
既然我那个时候拒绝不了他,现在也一样。或许是某些人的身体天生就有种吸引力,我就算清醒地拒绝,也抵不过某些汹涌而下的知觉。
不知怎么的,他压在我身上,头发上的水滴在我脸上,大眼睛里是比水还要清澈的波光,动情地一圈一圈地荡漾着。
“你看,就算我吻你一百遍,你还是很享受的。”
“无·耻。”
“只要能跟着你,再无·耻都没关系。”
愤怒渐渐消退,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跟幼稚的人讲礼义廉耻是没有用的,就算他们懂得,也做不到,因为自控能力是硬伤。大一的时候,教授们无奈摇头对我们说你们上课不要总是玩手机,我当时还是很叛逆很气愤,现在大四了,课已经很少,却开始犯贱地想要听起课来。手机什么的上课时间根本不碰,还很认真地做笔记。
我一巴掌推开他,站起来拧着头发上的水,大跨步离开。
“何望夏,你跑不掉的!”
我背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忿忿地看着那棵树上的鸟儿,刚才还是卿卿我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举脚互抡,不亦乐乎。
离开这鬼地方吧,就好像从来没来过。
晚上湿哒哒地回到宿舍时,言清让给我打了电话,着这个礼拜来他第一次联系我,在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联系的时候。
他的嗓子像是被酒精腌渍过,沙沙的,说,何望夏,我他·妈的怎么看谁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