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失了这么久,还来干什么?
林淼。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我最喜欢什么,最怕什么,你都知道。
仪式进行完,我窝到宴席里做鸵鸟。我们四个关系复杂的人坐到了一桌,真是感谢林淼这臭丫头的悉心安排,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现在我只求,他不要出现。
“原来你们都来了。”顾栋举起酒杯,我们纷纷碰了一下,“也好,好久不见了,很想念。”
“想念望夏?”言清让开口,听姑妈说他现在在美国有一份蛮体面的工作,当然,其中有小叔帮了很大的忙,“现在他是我最好的兄弟的女朋友,是我的亲表妹,你小子还敢肖想!”
半威胁半玩笑的口气,顾栋毕竟不比言清让老奸巨猾,不比他气场强大,只好笑着滑过。奈良说:“阿让,这两年你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被资本主义腐蚀的差不多了,怎么还爱吃红烧排骨。”
言清让夹起一块排骨,很自然地放到我的碗里,说:“谁让她喜欢呢。”
这气氛,真的好尴尬。
神啊,你带我走吧。
“额,”我的脑浆飞速转动,“今天是林淼的大喜日子,好好吃,老说这些多没意思。”
奈良笑得意味深长,可是我分明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呵呵,言清让,你这个腹黑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正说着,林淼带着她家那只听话的小狼狗过来敬酒了,换了一身方便的礼服,看起来小巧又高贵。
“吃好喝好啊诸位,”林淼怕了拍言清让的肩膀,张秋生很是敏感地看了我一眼,我忙撇开眼睛,这男人,果然厉害,就这一眼就看出端倪来了,哼哼,林淼,你丫敢整我,今晚你就等着跟你老公解释去吧。
我莞尔一笑,看着张秋生说:“秋生,这是我表哥,言清让。”
张秋生笑着跟言清让敬了杯酒,林淼的表情有些躲闪,恰好这一切都被张秋生看在眼里,如此一来,甚好甚好!
林淼,你就祈祷自己肾好吧,哈哈哈哈。
或许是我太过得意,林淼觉察到了,跟他们几个人打了一圈哈哈之后,就半眯着杏眸富有深意地对我说:“呀,看谁过来了。”
林淼拖着满肚算盘的张秋生走了。
远处走来一个人,近了,近了。
我们四个人的脸同时煞白,对面坐着三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满脸喜气洋洋。二者相互对比,幽了我一大默。
“好久不见,”陶沙对着其他三个面部表情极其生动夸张男士说,然后看向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开始分析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顾栋虽然吃惊,但显然给我们仨不是一个阵营的,因为他离我们的生活圈比较远,不大明白我们之间过去一年的种种。
于是他说:“你还是望夏的备胎呢。”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陶沙脸颊微微裂开,在我对面坐下,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晃荡,我没有跟他对视,但是我能感觉得到。
我想要挣脱奈良的手,但是,我做不到。
言清让说:“顾栋,有些话,不要乱说的好。陶沙跟望夏已经分手了。”
“已经分手?”顾栋貌似有些消化不了,我心头闷闷的,堵得难受,“你是说,他们在一起过?”
言清让点头。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逃也似的离开宴席,奈良跟了过来。我不敢回头,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没有办法控制住。
既然已经放下了,为何现在还是这么难受?
他回来了,一句好久不见,一副我也过得很不好的消瘦模样,装给谁看呢。不要脸,陶沙,你不要脸!
我已经不想要了,你就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
“望夏!”奈良拉住我,我顾不得许多,一下子扑到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男洗手间还是在女洗手间,现在的我只想发泄,发泄这四百零一天以来的委屈和不甘,发泄我莫名其妙的脾气。
“别哭了,别哭了??????”他轻声安慰着。
“奈良,对不起。”我边哭边说,鼻子被鼻涕淹没了,直蹭在他干净漂亮的衣服上,奈良的声音里满是心疼:“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事情。”
“对不起。”
“别哭了。”
“对不起??????”
??????
“你还爱他吗?”
哭了很久,泪水哭干了,奈良这才问我,声音很轻。
“不爱。”他的衣服上不光有泪水,还有鼻涕,眼影,粉底,真是“秀色可餐”。奈良说:“走吧,去补个妆,你看你哭得跟只猫一样。你最好的朋友的婚宴你不在场多不合适。”
“你不怕我跟陶沙眉来眼去?”
奈良挑眉,狠狠地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很霸道地说:“你敢?”
我被他的样子折服了,摇摇头,说:“不敢。”
奈良很是满意,搂着我走进了男洗手间。稍有异样的眼光飘过来,均被奈良一一瞪回去。我扑哧一笑,用粉底掩饰着哭肿的双眼。
可是,奈良你知不知道,我的演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