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进来吧。”
视野所及,一片杂乱,杂志,零食,酒瓶布满沙发,随处可见的内裤内衣,还有哑铃等健身器材,努力嗅着,还能闻到一股披萨的味道。
“武哥,我才给你收拾了没两天,你家打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吧。”
蒋武揉揉睡眼,四处看了看,不以为然,踢了脚边的一个酒瓶,说:“收拾一下。”
我咬牙说:“我是你经纪人不是你保姆。”
“你不想做?好啊,赔违约金,你随时可以走。”
违约金?????又是违约金!当初我就不应该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搞得现在一条又一条不平等条约加诸我身,插翅难飞。
蒋武是个s,腹黑至极的s。
“打不打扫?”他半威胁地揽过我的肩膀,超过185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视他,我假笑说:“好,我打扫,我做保姆,请主人移驾床上歇息。”
他看着我,忽然用力的捏了下我的肩膀,我疼得龇牙,一脚踩在他裸露的脚背上,他脸色一变,惨叫声响彻云际。
等收拾好屋子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发布会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开始了。上个月他才跟某女星爆出绯闻,这个月千万不能出岔子,再给那些娱记出个迟到耍大牌的料,就是我的失职了。就算蒋武无所谓,公司也会责罚我的。
“起来了。”我一把掀开被子,满眼春色,但是这跟头等大事相比,微不足道。我想把他拉起来,可是这家伙很沉,我也终于体会到一句话: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寂寞无声。
“你最近的名声已经够可怜的了,还想再出幺蛾子?”我双手叉腰,他还是不为所动,我恨得牙根儿痒痒,恨不得在她的翘臀上踢上一脚。
这臀真够翘的。
啊呸!我想什么呢!
“武哥,求你了,蒋武!快起来!”我手脚并用,扯开他的被子,几乎要把他的睡衣掀起来。
天旋地转之间,我被一股力量带到了床上,身体被一个厚重温暖的物体压着。
“你干什么!起来!”我努力推开压在身上蒋武,他闭着眼睛,难掩嘴边的笑意,我心有点急了,蹬着腿。喊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给人道了你信不信!”
终于,他睁开眼,睨着我。说:“这么凶干嘛,很像我妈。”
“你连自己妈都要轻薄,你还是人么。”
他莫名发笑,依旧压着我,我呼吸困难,放弃了挣扎,只瞪着他。他说:“保姆对主人这么凶,不怕我炒了你。”
炒了我倒好,我就怕你死皮赖脸一直拿违约金的事情压我。等我赚够了钱,你看我还受不受你的气。
“农奴翻身做主人。最先杀的是哪一批人知道么?”我半眯着眼睛,满是威胁,蒋武很白痴地摇摇头,我接着说:“压迫他们的地主。”
“你是说,我是地主。你是农奴?”
“聪明。”
“既然这样,”蒋武勾唇,两个大大的酒窝跟他的眼神一点也不相称,明明笑意很阳光,但是眼神却让人想到六月飞霜,我心脏没来由的一颤,“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就是。地主要农奴做什么,农奴就要做什么,不能反抗,身心都是地主的。”
靠!
我双手护胸。
“呀呀呀,你要割我的肾?!”
蒋武一愣,俊脸微微崩塌。然后大手一挥,一个降龙十八掌就落在我脑袋上,我反抗:“你干什么?!”
“你想什么呢!我要你的肾干什么!”蒋武转眼想了想,**地笑着,“嗯。也不全错,果真是需要你的肾。”
“没工夫闹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好在我会化妆,不然到了会场哪儿还有时间给你化妆。”这一次,我很认真地推开他,毫不费力,就在我站了起来,以为这场闹剧就此收尾的时候。
我以更加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被压倒了。
大而圆的眼睛里,映着春日的彩霞,夏日的霓虹,秋日的枫叶,冬日的白雪,四季美轮美奂,化作一股妖风,吹在我的耳际,醺醺欲醉。
“你他妈别勾引我!”我一巴掌刮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拦下,本该无辜的眸子,此时,烟视媚行,横扫千军。
如果说长城是建来抵御匈奴入侵的,那么蒋武的个人魅力就是孟姜女。
“保姆是要陪睡的,这种潜规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蒋武轻巧地摁住我的双手,“忘了说了,我刚才已经跟他们打招呼说,发布会改期,公司也同意了。”
那你叫我来?!
不对,有阴谋,这人畜无害的小脸蛋儿是陷阱!他想泡我。
“你最好别做出什么有损前途的事情,是我重要还是你最近十年的事业上升全盛期重要,你掂量掂量。”我声音在发抖,但是脑子还清醒,身体受到惊吓,好在我笨,反射弧很长,所以脑袋暂时还是清醒的。
“你要是敢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我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蒋武,你可想好了。”
他看着我,密密麻麻的眼神让我打心底生出恐惧,我扭动着身体,但是双手双腿都被牵制着,我后悔不跌,应该打电话到公司确认一下的,大意了。
“我睡过很多女明星女模特,也睡过很多助理,经纪人么,你也不是第一个,别怕,能跟我*一刻,你应该高兴。”
靠!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渣。
“你别乱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会杀了你的。”
“哈哈,”蒋武加大了力道,彻底让我的手腕失去力气,心底凉透了,“你还真是可爱,我现在就算要了你,又如何,你男朋友能把你带走么?”
怪不得lina当时对蒋武这么不屑,原来是这样。最厌恶这种虚伪的人,早知如此,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他的。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冷嗤一声,闭眼。
迟迟没有动静,我小心翼翼睁开眼,蒋武的眼睛亮晶晶的,牙齿白白的,手腕蓦地一空,他坐在床上,想着什么,然后开始发笑,笑声越来越大。
跟疯了一样。
“武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他脱了睡衣,我扭开脑袋,“刚才跟你开玩笑的,紧张什么。”
开玩笑?!
我刷的一下把头扭过来,看到他正在穿衣服,有股冲上去把他衣服扒下来,然后再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待会儿陪我去买东西。”
衣服换好,俨然翩翩美男,从天而降。
我痴呆一阵,说,好。
只不过,我没想到在超市买东西,没有遇上一大堆粉丝,也没有遇上难缠的狗仔队,倒遇上了陶沙。
他看着我俩,慢慢走近。
“他是谁?”蒋武问。
我不知如何回答。
为什么还出现在我面前?陶沙,你有什么资格。哈,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匹贱马想吃回头草,焉知草原不愿意。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