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海水围绕着周身,轻柔的扫过我的皮肤,意识如同羽毛般越飘越远,逐渐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慢慢沉向海底。霎时,一双温柔的手托起我的腰,冰冷的皮肤触及我的额头,意识陡然间突破重重迷雾,乍然清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视野里涌现风绝平静的面容。他紧闭双眼,额间与我相触,周身泛着淡淡的蓝光。
我惊奇的注视着这一幕,手不由自觉的触碰那道蓝光。他缓缓睁开双眼,淡然如水的双眸猝不及防的涌入眼底。他抓住我的手,鼻尖轻轻触碰我的鼻尖,沉静的凝视我的双眼。
全身的血液莫名的沸腾起来,心宛如飞起来一般在胸膛里乱撞。我着魔般与他对视,任其淡然的双眸稳稳的撞进心底,融入我的血脉。
淡淡的蓝光出乎意料的涌向我,好似在吞噬我的身体。心底立刻诞生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我拼命的挣扎起来,期望远离那道蓝光。
风绝的手臂分外有力,我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片刻,蓝光吞噬我的全身,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却意想不到,胸膛的窒息感反而莫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立即睁开双眼,如释重负般大口喘气,疯狂汲取赖以生存的氧气。惊人的事实涌现我脑海,身躯如五雷击顶般猛然僵住。
为什么我能在海里呼吸?
心惊愕得跳至嗓子口,我小心翼翼的呼吸,却没有任何不适,如同在陆地呼吸!鼻腔似乎能隔离海水,把海水里的氧气分离出来,送进我的肺部。
我不安的吞咽着唾沫,僵硬的转动眼珠环视四周,确认自己是否还呆在海里。我格外讶异的凝视眼前的景象,不知道能否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所看到的是我们在没有任何设备的帮助下,直立着身子悬浮在海里!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几乎粉碎我的科学观!我甚至怀疑自己变异成一条传说中的美人鱼!
无以名之的惊诧围绕在心头,呼吸变得杂乱不堪,层层疑问盘旋在脑海:这一切是蓝光造成的吗?风绝身上为什么有蓝光?……
我失神落魄的注视着他,一只小虾唐突的闯进我的视野。它盘旋在风绝周侧,牢牢依偎着蓝光。蓝光也渐渐笼罩小虾,片晌,完全吞没小虾。遽然间,小虾的体型足足增大两倍,硕大的脑袋,细长的腹部,似鱼又似虾。
我目瞪口呆的凝视这只变异虾,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要是我没看错,这是一只早白垩世时期的虾!我曾经见过这种虾的化石标本,而这种虾早在几百万年就灭绝了!
那只虾灵活的摆动自己的腹部,缓缓离开风灵身侧。奇特的蓝光在它周身逐渐消退,顷刻,它又变回了如初的小虾。
一个合理的解释忽地浮现在脑海里:这淡淡的蓝光能使生物暂时返祖!小虾返祖回到了早白垩世时期,那么我是不是也返祖回到上古时期?
如果我真的返祖回到上古时期,现在的我能在海里安然生存,这不就证明“海猿论”并不是伪科学!人类原本就是两栖动物,或者说是水生动物演变而来的!
心底同时聚起另一个疑问:为什么这奇特的蓝光能使生物返祖呢?
我不由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蓝光,一个大胆的假设诞生在脑海。假设这种蓝光应该是一种生物激素,那么它就能缓缓沁入生物体内,暂时改变生物的基因,使生物产生返祖的现象。
如果我的假设正确,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可为什么风绝身上有这种奇特的生物激素?难道他是外星人?还是……
大脑高速运转思索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实,一道高亢的声音刺破我的思绪,躯体鬼使神差般的打个寒颤。莫名其妙的头痛欲裂阵阵发作,我本能的挣脱风绝抓住的手,用力捂住双耳。高亢的声音越发刺耳,心脏痛苦得剧烈痉挛,几乎昏厥过去。
风绝修长宽阔的手按住我的后脑勺贴向他的脖间,熟悉的异香宛如潮水般涌入鼻间,体内的痛楚莫名减轻许多。我不由自主的扬起脖子,尽情的嗅着他身上的异香。
忽然间,海里泛着鲜艳的红光,格外诡异。我不禁注视着红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流不自不觉侵入体内,浑身止不住的颤栗。风绝轻轻环着我身体,一股不明所以的暖流流走全身,神奇般抽离体内的寒栗。
高亢的声音愈演愈烈,我不由自主的埋进风绝的脖间,如饥似渴的嗅着异香。海里的红光越发红艳诡异,鱼儿们癫狂似乎到处乱窜,甚至有几条鱼出现了自残的现象。
我恍然大悟的意识到,海里红光和高亢的声音在实行一场拉锯战,看谁先败阵下来!拉锯战持续好一会,红光渐渐黯淡,高亢的声音才逐渐消逝。
我无力的垂下双手,软瘫在风绝身上,感谢上帝结束这场该死的拉锯战!
风绝周身淡淡的蓝光逐步消退,托着我徐徐往上游。片霎,我们终于浮出水面。在他的帮助下,我分外的狼狈的爬上船,坐在船头大口喘气。
风灵咧开嘴,懒懒的靠着甲板:“呆比,怎么样?有没有爱上大海的感觉?”
他调侃的笑容稳稳落入我眼帘,我不由怒火中烧,学着风绝刺激他:“油条,请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油条调侃的笑容陡然凝固在嘴角,阴郁的瞅着风绝:“是不是你教他喊的?快说,是不是你?”
“没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