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回应……
“呃……王爷……”舒然也站了起来,两人的距离就有些近了,“刚刚,刚刚是舒然口快了,说话不当,应该是舒然请王爷不要怪罪才是。”
“这就好了,”肃王摇摇头,“我们都不生气,可好?”
也不知是不是舒然听觉有问题,只觉得那句“可好”语气都轻柔了许多。
“王爷宽宏大量,舒然谢过。”
“自在些吧,这么拘礼做什么?”肃王没有坐回去,干脆拉了张凳子坐在舒然前面,又示意她坐下。
舒然坐下去,才发现这样两人挨得太近,膝盖都碰在一起了,她想要换个位子,可这样又太刻意……
肃王的存在感很强,男.性温热阳刚的气息将她牢牢笼罩住,她还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熏香。
舒然两辈子加起来,接触过的异性除了亲戚以外,两个巴掌就能数完,深入接触的就更少,和前世的男朋友也最多就是拉拉手,偶尔亲亲(还是蜻蜓点水的),所以……她难得的有些脸红,还好脸颊原本就红润,也不是那么明显。
舒然想把腿往外挪一些,可却抵着肃王膝盖,动不了,“呃……王爷?”
肃王没有配合精神,仿佛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往她头上看了一眼,凉凉问道:“为何不戴?”
舒然没反应过来,什么没戴?
“发箍。”肃王提醒。
“哦,那个啊,我收着呢,改日戴,改日戴……”舒然有些心虚。
肃王显然不信,含笑扫她一眼,便起身往她梳妆台走去,舒然连忙起身跟过去。
梳妆台小巧精致,雕上了莲刻印,用金、银漆填色,连那铜镜镜座也是一朵盛开的莲。
赵宁川在梳妆台上翻翻捡捡,找遍了她所有放置首饰的匣子,也没有看到那个发箍和手镯,扭头问道:“哪里?”
舒然无奈,只好从一只匣子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把房间角落里的一只箱子打开,这才拿出那只匣子来,“我、我好好放着呢。”
肃王接过,掂了掂,说道:“不想戴?”
藏这么严实,不就是打算锁起来不戴的么?
“哪、哪有?”舒然打死不能承认,“有合适的场合,就会拿出来戴的。”
赵宁川打开匣子,看看那两样东西,又看看铜镜,对舒然说道:“坐下。”
“做、做什么?”舒然被他扯住袖子,强拉着坐下,有些局促不安,“王爷……”
赵宁川没理会她,伸手解开她的发髻,一头秀发一下子铺散开来。
他一手拿起玉梳,一手握起一束墨发,小心翼翼地一下下梳起来。常年握剑的手,力道有些重,扯得她头皮有些疼。
舒然总算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想阻止,可他一定不会理,只好不作声了。从铜镜里看到他微抿着嘴唇,眼睛紧紧盯着梳子,似乎怕一不注意就弄掉了一根头发。
舒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有些闷闷的。
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梳什么好看的发髻,肃王居然给她梳了个男子的法式,头发一把地高高束起,用那个钻石发箍卡住,如此就像现代的马尾一样。
舒然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秀丽中多了几分英气,倒也不错。
“你……平日自己束发?”瞧他手法很娴熟嘛。
“嗯。”
“丫鬟呢?”这么不称职的丫鬟,居然能在王府当差?
“没有丫鬟。”
“……”舒然语气一凝,“王爷说笑呢。”
笑话,一个王府能没有丫鬟?
赵宁川笑笑,没再解释,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脸庞,秀丽娇俏,又多了活泼英气,嗯,自己的杰作果然不错。
“四月宜踏青,到时候出去就这样打扮吧。”他淡淡说道。
“嗯?”舒然抬头,疑惑地道,“出去?去哪?”她没打算四月去哪玩啊。
“陪我逛逛。”陈述语气,不容拒绝。
舒然沉默,这……算是约会?
赵宁川看她沉默,怕她不悦,便解释道:“我有事和你交代。”
这样啊,正好,他们的确需要好好谈一谈,“好。”
见她应了,他不由笑了——他今日笑的次数已经破纪录了。
眼看太阳越升越高,他再待下去也不行了,只好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哦,好。”舒然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渐渐没那么拘礼客气了,也没有刚开始时那样急切盼望他走。
肃王打开屋门,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舒然吓个半死,连忙跑到门口,只见外面除了菱,一个人都没有,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不想我走?”肃王笑道。
舒然气结,立马把门关上,“您赶紧走吧!”
门外传来肃王的一阵浅笑声,“那我走了。”
舒然只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声,这是……轻功?
啧啧。
当舒然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菱笔直地站着,看到这个吃里爬外、给肃王当狗腿的家伙,舒然没好气地暗哼一声,把门“啪”地关上。
菱无动于衷地继续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