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艾伦走后很久，比武场的众人才渐渐有了反应。仔细回忆艾伦战斗时的细节后，小声与周围的人讨论着。
“你看清楚了没？”一个人发问着，但不等同伴回答，他便满含惊异地自问自答了，“那剑——居然没有剑光？！”
显然，他并不需要同伴的回答，因为当艾伦出招后，所有的人不会任自己错过随便一个细节，哪怕是艾伦出招时，衣袂被风吹起的角度，也被所有人强迫地刻在脑里。
没有剑光。
异世大陆的人，一踏上修炼的途径，便会被告知，练剑，只要你哪一天练出了剑光，就算是真正踏上了剑修的路。剑光，是修为有所成的标志。而剑气越盛，修为越强，剑气如虹便是修为强到一个境界后特有的标志。
如果你告诉别人，一个人使出的剑，没有剑光？
其他人会给你一个肯定却鄙视的答案：“切！是个菜鸟！”
但现在，让这些异世大陆中颇有名望和地位的人，判定艾伦是个菜鸟——
他们肯定会一脸惊恐：“哪个菜鸟可以在一招之内杀死高手？就算众神怜爱他赐予他神器，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说艾伦不是菜鸟，那没有剑光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紧锁眉头，苦苦思索着。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此言一出，说话的人立刻被无数急迫和渴望的目光包围了，那热度，就像是把他放在火上炙烤一样。
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者，虽然垂垂老矣，但充满睿智。他的家族虽然没落，但积累颇深，丰富的传承让他的家族即使多年没有天才出世，也能招揽不少没有家族出身但天赋不错的人来，所以这次的宴会，他带着他家族的子嗣和招揽的人来长长见识。
“额，”许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炽热的目光包围着，老者的脸略有些出汗，他从衣服中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汗，才慢吞吞地开口道：“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那本古书……”
旁边立刻有急性子的人按捺不住了：”说重点！“
老者只缓缓看了那人一眼，便不再言语。
”闭嘴！你给我放尊重点！“那人家族的长者立刻出来教训他，并冲老者微微一笑，”您请继续！“
老者笑笑，没有任何表示。收回目光，又开始慢吞吞地讲话：”那本古书是……“
此刻，哪怕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目光变成探头，钻进老者大脑里，仔细看看老者脑海里的那段记忆，但也得耐着性子尊敬地听着。想要知道艾伦那招没有剑光的剑的秘密，就必须先让老者满意了，否则，哪怕他们费尽全力，也怕找不到比老者更全的资料了。尤其是在他们还没有确切数据和信息的情况下。
讲了半天，老者终于讲到重点：”……书中记载，那人出招，随意一剑，剑却无光，看似平淡至极的一剑，把石山一分为二，那裂缝光滑自然，仿佛是神的手笔。我的祖先有幸见得那人，问他达到了什么境界才会那样厉害，那人笑了笑，说‘境界？我不知道。’我的祖先觉得那样厉害的境界没有名字，真是可惜。就为它起了一个名字，叫‘返璞归真’。后来，我的祖先再也没有看到他了，也许是岁月太久，已经寂灭了，也是觉得这世间无趣，去另一个地方了。“
”返璞归真？“不知多少人在喃喃道。
”这名字好。可是那位前辈实力恐怕足以开天辟地，那艾伦，真的也是这样的境界吗？“有人怀疑。
老人轻轻一笑：”呵……现在实力并不重要，只要艾伦进入了这个境界，那达到那位前辈的那样的实力，还不是早晚的事？“
很多人点头，深深表示认同。现在的实力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潜力大，多等几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就决定是他了？“
”就是他吧！“
在场的很多人顿时就轻松了起来，开始说说笑笑。
”唉，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坎坷，最后还是艾伦这个最初的人选！早知道，不如当时就不要犹豫了。“
有人摇摇头：”艾伦当年还是盛气太重了，年少轻狂，如果不是他经历了这么多挫折，能不能走到这一步还不一定呢？“
很快，他们就转移到其他话题去了。
微风吹过，他们的笑声隐隐约约。显得轻松而又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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