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好吃力……
那个人,好像上一秒还是爱自己的……好像还昨天还是幸福的。
那双银眸,为自己担心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呵呵……
不过也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赌博……其余的,全都是泡沫,脆弱地经不起时间的切磋。
手里的黑发男人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双眼低垂看着地面,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大街上那么多人,看吧看吧,都来看看,我这脏乱的身体……
他唇角始终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脆弱而无助地在这个男人的羞辱之下绽放着自己特有的惑人姿态。
都怪自己,当初不够坚定。
路上行人自动给苍术让开一条道路,没有人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他们从没见过散发如此强大能量的人……不,应该说他强大地不像人类。
奢华到极致的长相,还有那华丽的长袍,无一不是在告示着,这个人的非一般性。
而那个男人在他手上,狼狈脆弱地可笑。
胡博先是看了看男人冰冷的侧颜,最后则转过了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无所谓地迎着阳光,极慢地……极慢地收起笑……脸色开始真正变得不好。
因为,他感觉到苍术正在逐渐收回曾经给他的灵力……随着灵力的流失,当初靠灵力迅速恢复的伤口也开始崩裂……一些血珠从伤口里流出来,狰狞可怖。
“贱人。”苍术走到街道的尽头,将男人丢在路边的草堆上,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原地。他明明不想理这个男人,但冥冥中总是有根线,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
两个人只能如钩上的鱼,不停地在线的两端挣扎……
“胡博!!!”等到苍术走后,一直躲在后面的伏翼才猛地从屋檐上跳下来,看到男人满身的血时,一阵强烈的昏眩袭上神经。
冲上前心痛而无助地抱住了胡博,不停地捋他额际湿湿的长发,“胡博!你没事吧!”
得不到任何回应……
男人睁开的眸子像是死了一样平静……
将人搂在怀里,他的心一阵一阵往下沉……一阵黑雾就地炸开,他迅疾回到自己的住处,将人放到床上开始替他治疗。
当看到那副身体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伤口为什么都是崩裂的!就像,就像谁残忍地从里面扒开一样!他一边焦急地喊着人的名字,一边替他止血,远比苍术低劣地多的法术缠绕在伤口之上,不断地进行着肌肉的再生术。
那个黑发男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漆黑的长发撒了一床。
好像真的已经死了一样。
伏翼被他这幅表情弄得心疼,指尖涌出了更加多更加多的灵力……用自己也无法琢磨地透的毅力医疗着这个看起来像是死了的男人。
不知道多久了多久,当伏翼的衣服全部都湿透的时候,男人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只是伤口,永远都留下了狰狞的疤痕。如同主人伤痕累累的心。
抱着怀里的男人,伏翼幽怨地皱紧眉头:“告诉我……他不是那个伤害你的人吧……可是我打不过他……”用下巴蹭着男人的额头,语气里都是失落,“我不希望你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觉得,似乎我们在哪里,曾经见过。”
闭上眼,替男人掩好被子,一条粗黑的尾巴再也控制不住地从衣服里面拖了出来。看看那个充满鳞片的尾巴,他笑笑,因为就这条尾巴,曾经还被自己剪掉过。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他虚弱地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瞥了眼床上的男人,一瞬间全部恢复成了地精的模样。
黑色的鳞片在空气中微微闪着光。
地精一直以来都是自私而猥琐地活着,而他,这样像人一样想拥有感情、智慧和修养,可也累?
而街的尽头,一个兽族的人影默默退回了墙角,嘴巴,裂开很大。
如果伏翼知道那个男人第二天一大早就会不见了,也许他会一夜守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吧……
该死的!明明那副样子,为什么竟然还能逃?
他到底对自己是有多狠!
胡博好像没有意识一样朝大陆边缘一片黑色的森林走去。每一步都是极其机械而且缓慢的。每一步,都似乎在等着某个人的出现。然而,这仅仅是无意识的而已,是身体自动做出的举动。
这片黑森林是区别开主大陆和地卡罗的分界线,里面的凶险可想而知。五大族几乎无人敢独自前行。因为那里充满了无人能抵抗的毒性黑雾和魔物。
一片森林的方圆四百里处都荒无人烟。脚下早就风干的骨骼被踩得咯咯作响。
他明明不甘这么脆弱……但,该死的,无法控制地心冷……
那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吧,留着干什么,被男人都上遍了,脏都脏死了。
如果自己消失,也没有人会在意吧……没有谁会做着某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存在吧……那既然这样,何不安静地去死呢?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用来受辱的吗?
那还真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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