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找了借口离开，不好再当电灯泡了。</p>
料昕延给她削苹果，削得很好，特别熟练。</p>
莫茜薇笑话他，“这可真看不出来你是娇生惯养的富公子，看看这些活，干净利索的。”</p>
料昕延笑道，“在笑话我？嗯，我爸那人，办事很古板，从小就教育我们勤俭持家，家里有太多钱，也不得乱。你肯定想不到我小时候写字的作业本，都得是拿着写满的旧本子去换一本新的。”</p>
莫茜薇咋舌，“这么严格。”</p>
料昕延便跟她说起许多事例，莫茜薇听着在笑。</p>
安心蓝来了，在门口晃悠了一下，看到里头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又离开了。</p>
逃跑的吊车司机被找到了，是个年纪轻轻的瘦弱小伙，脸上写满了惶恐，被田军带到了封子川跟前。</p>
“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他吓得都快哭了，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p>
封子川蹙了下眉，田军立即喝道：“闭嘴，没找你事，说，当日的情形！”</p>
“我……我也不知道，”小伙浑浑噩噩的，“莫小姐请大家吃东西，吃完了，大头就过来让我把吊车开过去吊木头，我就去了，刚开始都好好的……”</p>
“用绳子固定木头的人你认识？”</p>
“认识认识，我们都是住在一个棚里的工友，平常我们都是这么合作的，他们的绳子都是绑得可牢固的。”小伙说到这，眼睛微微一亮，木头掉下去，其实论起责任来，捆绑的人责任似乎更大。</p>
“期间他们有没有异常？”田军继续问话。</p>
“我一直在操作吊车，他们就算有异常我也看不出来啊。”</p>
“脚抽筋的工人叫什么名字？”</p>
“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大头，我们工地的安全员。”小伙啊了一声，“吊第四捆木头的时候，大头还过来检查了一下，然后走开的时候腿抽筋的。”</p>
“你觉得他有什么异常？”</p>
“没有……”</p>
问话到此结束，封子川示意田军带他出去。</p>
小伙一直在问他们，他会不会坐牢……</p>
田军警告得跟他说，“只要你问心无愧，封总不会让你坐牢的。”</p>
莫少庭过来，带来了熬得汤水，用小汤匙一口一口喂给她。</p>
莫茜薇喝着，觉得味道相当不错，甜咸适口，香气扑鼻，便问他是在哪家店买的。</p>
莫少庭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也就三秒，很快便自若回道：“忘了，在路边看到，随便选了一家买的。”</p>
“你明天要是还买的话，记得看清店名呀，这家店真实在，看这用料……”莫茜薇指了指碗底的人参。</p>
莫少庭点头答好。</p>
“昕延来过了？”他收拾汤碗，看着垃圾筒里的果皮，随意问了句。</p>
“嗯，在这待了一下午。”</p>
“他对你很上心，薇薇，多少给人家一点回应。”莫少庭怕她的冷漠，将好好的妹夫吓跑了。</p>
莫茜薇懒懒得应着，“知道了。”</p>
她又想起什么，饶有兴致地问他，“哥，你们认识得挺早的，那时候怎么不想着介绍给我呀？”</p>
莫少庭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认识他的时候你才14。再者，你们也不是没见过，不过彼此印象不大而已。”</p>
也是，当时她也就只能算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正在献身轰轰烈烈的追星事业，对身边的大部份男生都看不上眼……</p>
再晚两年，如果料昕延在晚两年出现在她面前，兴许之后就没有封子川的事，那么是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写？</p>
莫茜薇在发愣，然后又听莫少庭说话，“之后他也就交了女朋友，感情很好，大家都认为会走到最后，想不到还是分开了。”</p>
莫茜薇哦了声，兴趣好像不大。以前听他提过，谈了八年，之后还是分开了。</p>
“总归，你俩都是有过刻骨情史的人，在一起，谁也不欠谁。”</p>
莫茜薇愣了一下，没有吭声。</p>
她觉得哥哥的想法真是好天真，感情的事如果真如1+1=2这么简单，就不会有这么多悲欢离合了。</p>
莫少庭走了，莫茜薇躺着静静得想事……即便在封子川之前认识料昕延，可能也没戏，因为直到现在，她对他都不曾有过心动的感觉。</p>
现在不会有，难道以前就会有？</p>
莫茜薇笑自己傻。</p>
看护打来电话说有点家事，要晚点来，莫茜薇同意了。</p>
刚挂了电话，抬头，便见封子川推门进来了。</p>
莫茜薇心慌，怕他又对自己乱来，手指攥紧了电话，想着他要扑过来她就要揍他，狠狠地揍他。</p>
封子川神色自若地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p>
莫茜薇冷声回答，“谢封总关心，已经好很多了，你可以请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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