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有人提议投壶有人提议行酒令,我看时辰也不早了,这时退下也是尽了礼数。奶娘眼疾手快的牵着我向老爷夫人们告了辞便先出了园。
园外有条波平如镜的水流蜿蜒在树丛边,我听着那叶子做出沙沙的曲声,心底竟升起从未有过的惬意。我慢慢走向河边看着那偶然一声跃起的鱼儿冲破了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之中。明日必得是个好天,夜空的月亮如明镜般皎洁,映射在水面。
在这的未满一年的时日里,我每日都许愿求得能安心过活却不知道何日才能无所畏惧无所忧患的生活。那再不可见的故人们现在又是怎么样的光景。
又想起今日所遇怕是在这个时代一丝一毫都能牵动全身,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已无所恋无所求,为何还要浪费粮食的活着。
我忽然想起了李白所做,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总是好不惆怅。
无声无息之间我的泪水竟像崩落的珠子止不住的掉落。
一直沉溺于自己的心境中未发现籍郎从我出园门后不久就跟了上来。奶娘有心护我并不让其靠近,我知奶娘怕我因白日之事有委屈见了更难过,可是我对籍郎一心的谢意还未表达便使奶娘后退些。
“茜娘。你还小,不宜思虑过多。”籍郎一脸疼惜的望着我。
即便如此近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在我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
我欠了一身谢道:“一直,未谢,籍郎一路笛音,相伴。”我努力成句却越发紧张。
“不必,我知你住西侧房有意站在上风口,我料你必能听见,如此我一片好心也不白费。”他又向前一步拉着我手道:“叫你茜妹妹可好?”
我一想,这才多大点的人,就能懂情?我想他该是痴迷于外貌之人又生了一丝反感,甩开手,细想这辈分怕是难算,但按年龄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又想这妹妹哥哥的说者无意听得有意,就又摇了摇手,道:“还是叫茜娘吧。”
他也不与我纠结此事了,倒是和我一样望着春水出奇的静。如此挨着,我听见他小小的人,心跳的声音却很是明显。
“茜娘,第一次见你,你在马车说的那句诗让我很是惊叹,你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懂得战事的无奈与纠纷。之后拜访国公爷时我见你又如正常孩童般玩闹。今日我又见着你们姐妹间的事,本以为你会受不住哭泣,却没想到你意外的坚强还受了委屈。后来你又与我说了那六字倒像是活过一次的人。你身上处处都是迷,不似她们那般想要什么一眼便瞧出了,你到底心里想着什么,又想要什么东西。”籍郎缓缓而道。
“无欲,无求。”我落寞的心境是无人能懂得,那样活了一次还不如不活,要是此生我不带记忆所生,或许还能如同龄人般欢笑。我不想籍郎与我一同难受,面带微笑的回到。
籍郎许久没有吱声,叹了一口气就回了头,可是刚跨出两步又不甘似得说道:“若是过去不好,就忘了,总要带着期盼活下去。你要是信我,有朝一日我必给你安逸舒心的日子。”说完也不待我表示就走了。
这孩子很是有趣,小小年纪竟比我这活过一次的人看的还透彻,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是这么郑重的许诺我还是很感动的。可是毕竟一个小孩说的话,总是认不得真的,我收了难过的心思,也安慰自己现在至少还有大人疼,也就略带欢喜踏着月光的回了屋。
“老爷我不管你怎么待茜娘好,但是和籍郎订婚约的只能是齐芳。”国公夫人自知今日齐芳算是给崔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但是有婚约在身,再许诺慢慢调教总还是好的。
国公爷望着自己的老妻,刚回房就耐不住提了,又想到白日里自己话也说的重了怎么就不知见好就收呢。有些怒气的说道:“我乐意,人家未必就乐意。”
国公夫人见他也未敲死,知道他心里肯定又想着晚上舞剑的那个少年。
说来茜娘与他也能算良配,无非就是年纪大一点。若是考武举,待得茜娘成年,那时怕是少年也有功名在身了。
“老爷我看江鸿与茜娘倒是极好的,江鸿家人口简单,茜娘若去了不知能省了多少烦心事。如是他们行婚之时江鸿有功名在身单户过日子那是一定的了。”国公夫人细细观察国公爷的表情,心底又生了怨气,哼,想单过倒是容易,家都落魄成那样了,怕是天天都要计算着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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