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恒恒照常去幼儿园,在家时也会找乔慕陪他玩耍。此外,他每天都与沅沅视频通话。照理说,他很清楚沅沅的归期。然而,明知答案还向乔慕追问,可见恒恒心里真的非常想妈妈。
乔慕将他抱进怀里,并告诉他,“不是明天,虽然爸爸和你一样,也盼着妈妈马上能回家。不过,现在你赶快睡觉,不然妈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这句话果然有效,恒恒乖觉地躺回*上闭眼睡觉。
隔天早上乔慕推门进来时,看见恒恒已经穿衣起*,正安静地坐在*沿等着他。
乔慕蹲在他身前,眼睛与他平视。
“这几天你倒是特别乖巧,是不是妈妈和你说过什么?”
昨天乔慕就觉察到恒恒的异常,为了让他高兴,乔慕主动提出要给他吃冰淇淋,却被他拒绝了。而平时周末,恒恒都爱赖在*上等沅沅来叫他起*。
“嗯,我答应过妈妈,她不在的时候我要好好表现。妈妈说,要是我乖乖的,下次就带我去坐小火车。”
恒恒的懂事伶俐让乔慕感到很满足。吃过早餐,他带着恒恒去离家不远的公园玩,顺带一偿他的心愿。
排队等候坐小火车时,恒恒扯了扯乔慕的衣摆,仰起天真的小脸问道:“爸爸,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妈妈告诉我,小火车是红色的,还可以开上山。”
“妈妈真是这么说的?”
恒恒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
“爸爸,你知道哪儿能找到红色的小火车吗?”
对于恒恒口中描述的小火车,乔慕再熟悉不过。那承载了他与沅沅甜蜜往事的小火车,不就是沙夫山上的观光列车吗?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乔慕一边分神思考,一边问恒恒,“妈妈还和你说了什么?”
听乔慕这么问,恒恒歪着头想了一下,“妈妈还说,爸爸最最最好,叫我一定要听你的话。”
听了恒恒孩子气的话语,乔慕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身旁的小人儿。
曾经,他和沅沅分别了四年。那期间,两人彻底断了联系。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他承袭了两人的血脉,将他们紧密维系在一起。
“沅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乔慕不禁喃喃自语。纵有再多疑惑,此时却无从问起。
可能白天玩累了,这晚恒恒头挨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回到自己书房,乔慕随手调到德语电台收听当地的节目。一曲终了,传来了主持人富有磁性的嗓音。
“各位听众,现在向大家插播一条实时新闻。”
乔慕凝神细听,报道称,科隆火车总站附近发生骚乱,请市民们暂时不要前往该区域。
这下乔慕慌了心神,那里不巧正是沅沅去医院的必经之路。他立即拨通了沅沅的手机。
“喂?沅沅你没事吧?你在哪儿?”
当得知她今天不用去医院时,乔慕长出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他向沅沅解释了一番,并叮嘱她务必要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沅沅在阳光下穿过米拉贝尔宫的玫瑰花圃。
她的治疗已于一天前结束,由于乔慕走得匆忙,昨天沅沅亲自去向教授和穆勒道别。当晚她就动身离开了科隆。
沿着宫殿前蜿蜒的街道,沅沅来到河边。前方的河面上架着一座长桥,桥身两侧没有栏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网状的隔栏,上面密密地挂着*锁,从长桥一端延伸至另一端。
闭上眼,沅沅向前迈出脚步,心中从一默念到九。在中国人眼中,九是个吉利的数字,寓意长长久久、天长地久。
数到九,沅沅停下脚步,视线在众多相似的*锁中来回搜寻。经过岁月的剥蚀,那些小锁早已失却原来的色彩和光泽,但沅沅仍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亲手挂上的那把锁。
当年自己挑了这把锁后,还特意请人在锁的正反面刻下了两个字。沅沅摸索着锁的表面,那些刻痕已被风雨磨平。
随即她伸手捂上心口,可是心头的印记呢?如何能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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