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琼抓着武哥的手的指间突然转来一股气流,气流随着王静琼的手臂流向她的头部,源源不断的往她的大脑灌输着这股气流。渐渐的她的脸容开始有了光泽,脸部有了表情,身体也微微的打颤着,如一个被寒冷冻着发抖的人儿。
忽然,她的手离开了他的手,她向地上倒去,就像一个中暑晕倒的人,斜向一边弱弱的倒了下去,直至与水泥路发生碰撞传出轻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摸向手枪的警察也倒了下去,没有任何征兆。
“姐,姐……”王锦辉冲了上去拽着他姐的身子。
王静琼依然沉睡着,容颜清澈,呼吸正常平静,可王锦辉怎么喊她,她都没醒过来。
王静琼还是被送进了东城人民医院,在病房里她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里封靖躺在一张病床上,一张白布严严的将他整个身体盖住,她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看着,缓慢的向病床移了过来,颤抖的手向床单伸过去。可能是太平间的空调开得有点低,她的全身都开始发抖,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无法移动半寸。她平了平气,咽了口喉间的痰,舔了舔唇,紧闭上双眼,手一下子伸了过去,撩开盖在封靖身上的白布。她不肯睁开双眼,不敢看到他惨白的脸容,她不愿相信他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十多年的梦该找谁去还?
她猛的张开了眼,虽然作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封靖那爆凸的双眼还是惊叫了起来。
“啊——封靖,封靖。”她惊醒了,从梦里回到现实。
王锦辉抱着她因噩梦颤抖着的头:“姐,你醒了。”
“你干吗?”此时,王静琼才发觉她的弟弟双手按着她的脑门儿,“这是在哪啊?封靖,封靖呢?”
此时的她,如同影视里的猛男,掀起被子,双脚一着地,抓过针头就往外拔,喊着封靖的名字就要往室门处冲去。
可没冲两步便被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二叔扯住,被实实的拖了回来,她二叔就像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任她捶打与喊叫。多年来的农活不是白干的,至少练就了一身拉扯人的功力。只是看相不好了点,病房门外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群。
十来分钟后,王静琼放弃了哭泣,抽着的鼻子慢慢变得平静,她深吸了口气问道:“我同学,封靖呢?”
“死了。”王锦辉毫无感**彩的应答了声。
“死了?他不会死的。”她咬了咬唇,她见过他胸口中枪不到几分就像没事的人,他不会死的,她这样不停的对自己说道,但最后还是问了句,“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们用火将他烧了。”王锦辉沮丧的低着头说道,“他们认为他被一种很严重的病毒感染了,就在学校大门口将他焚烧了。”
“不,不,不……”王琼静摇着头连喊了几声,眼泪又从脸颊边滑了下来,站起,又欲向门外走去。
“姐,姐,你要去哪?”王锦辉拉住她。
“回大坪中学。”
“没用的,那儿什么也没有,姐,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什么?”王静琼张着口别过头去看她二叔,她二叔向她摁了摁头,没说有说话。
她将双眼转向窗外,不一会,瘫坐在床沿上,但目光依然呆滞着望向窗外。窗外的晚霞已经露出了脸蛋儿,正向她这边瞧来,它娇羞了吗?怎么满脸都是红彤彤的?
二叔向王锦辉摆了摆手,两人望着王静琼痴呆的样子退了出去,轻轻地将房门关上。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