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乔北就瘦了一大圈，顾妈妈大病一场躺在医院里不吃不喝，顾爸爸一夜急白头发，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多岁，整日奔波于监狱和医院连个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乔北坐在顾妈妈病床前拉着她的手为她轻轻擦拭，顾妈妈的左手掩面，双眼无神，面上皱纹不受控制的抖动，她的样子就像失去了全部希望的绝望着的木偶，苍老而心酸。
“顾妈妈要吃点苹果吗？”自她说照顾他们开始她便改口不再叫顾叔叔顾阿姨，而是直接叫顾爸爸顾妈妈。
她从旁边的柜子上拿来一盘切好的水果，那是江蒿走之前切的。为了让她更方便照顾顾妈妈江蒿给她放了假，带薪休假。从顾妈妈住院那天江蒿每晚就雷打不动地前来照料，于是她和江蒿很默契的变成轮换着照顾顾妈妈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江蒿来守夜，偶尔忙的情况下乔北便在医院里待一天，从早到早。
顾妈妈偏过头避开她递在嘴边的苹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北北啊，我和你顾叔叔很感谢你和江蒿对我们老两口的事这么上心，但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要再来了，尤其是你，我受不住……”
乔北端着苹果的手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她最怕的话终于是被说出来了。
顾妈妈没有也无暇顾及她的异样，继续说：“你担心我担心顾徊这些我们都知道，但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这样成天在我们面前晃就是把我们的伤口硬生生撕开啊……你可能不能理解我，但我真的不想看见你，看见你的时候我总会想为什么你活得好好的而我儿子和我准儿媳却变成这样，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那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北北，你就当是我求你，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你顾叔叔面前了……”话音未落顾妈妈便捂着脸失声痛哭，声音喑哑的好似濒死的乌鸦，夹杂着无尽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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