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冷然道：“都是人，能有什么不同。”
“你这么做，就没有想过他？他的心该有多痛，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可以体会。”
“你要报复他？”
“你们男人还真奇怪，出了事情总是把罪过算在女人的头上，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她想如此吗，你们关心过她的内心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权利责骂她！”
窦越怔住，他是没想过她的立场，“那你也不该委屈自己，嫁给六弟。”
“嫁人是早晚的事情，与其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六皇子，他没有那么多野心，也没有强大的后台迫使他有野心，跟着他，我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窦越的声音缓和许多，“他就在下面，你想不想见他？”
安邦淡淡道：“见面又如何，我们都已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窦越瞥了一眼门口方向，“我去叫六弟过来。”
他转身就走，楼梯口处，他对等候已久的宋玉说：“她不想见你。”
宋玉点点头，并未说话，有些事现在多说也无益，早晚他会让她得到自由的。
窦越又道：“把谈和之事交给明珠公主，你独自回胡国，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宋玉皱眉，“之前一心想见灵儿，竟忘了父亲的处境，我怕这是胡帝调虎离山计。”
窦越也认为如此，搭了搭他的肩膀，“还是早些回去。”
“恩。”
……
许久，窦子曰端着粥来到安邦身边，此时的安邦脸色发白，人也有些撑不住，窦子曰拿出药丸，让她服下，随后又扶她到床上躺着，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粥，待她清爽许多时，他才说：“大哥没为难你吧。”
安邦摇摇头，“大皇子跟皇贵妃不同，多了几分真性情。”
窦子曰看向周围的摆设，“来过几次光明，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简单又不失大方，我想孝瑞皇后或许不像外人所道那般不堪。”
“你想说什么？”
“人不能光看表面，很多事情要等真发生时，你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
安邦觉得他知道些什么，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勉强，转而道：“冯培茹她们来了吗？”
“这场宴会已经不是单纯的三哥请朱太子，她们一定会来，且等等。”
稍作歇息，安邦再次睁开眼睛，窦子曰已不在身旁，取而代之的是程漫仪。
程漫仪瘦了很多，也少了那份活泼。
安邦勉强坐起来，“来了。”
程漫仪神情复杂，“你身体越来越差了，还出来做什么。”
“女儿节不比平常，我要是不跟六皇子一起，指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你有这份心，也不枉费六皇子对你的情。”
安邦握住她的手，“有什么怨气就冲着我发，是我对不起你。”
程漫仪抽回手，“六皇子爱你，我无话可说，但你扪心自问，你爱他吗？既然不爱，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就在刚才，九皇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嘲笑他，说他穿了别人的破鞋。”她擦掉眼角的泪珠，“你又不是真的爱他。”
“爱他就让他知道你的好，而不是在众人面前给他压力，我的身体是支撑不了几年，你不必太在意我。”
程漫仪有意回避她的眼神，“你可以下床吗？”
安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