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你不要太过分!”明安娜怒道。
我继续假装懵懂无知,“怎么啦,明女士?好端端你怎么发火了?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明安娜忽的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因为用力过猛,放在小盘子上的咖啡勺被震得掉在了桌面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这句话听着怎么如此耳熟!我想了想,好像宁思璇昨天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一看她这一下引来了大厅其他客人的侧目,赶紧小声道,“明女士,有话可以好好说。”顿了顿,我想起了萧长安跟我说过的他替我摆平夏冰的事儿,不知他摆平没有,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亮出这把剑,否则,不知道明安娜还要怎么猖狂。
所以,我还是一副无辜样子地跟明安娜说:“明女士,我知道你是为宁致远好,毕竟你是他……妈……,所以我也想过了,爱情这玩意儿根本不可靠,婚姻要长久呢,也必须得到父母的支持,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在适当的时候把我和夏冰一起约一下,如果夏冰坚持不放手宁致远的话,那么我滚蛋好了,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明安娜的眼神在我脸上扫了几遍,似乎是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她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说:“行,没问题。今天晚上你就到我家里来,我刚好要请夏冰吃个便饭,你过来好了。晚上六点半,不见不散。”
说完,她招手喊服务生来结账,因为我之前看过菜单,我知道这杯咖啡的价格是88,所以我赶紧从自己包里的那一把零钱里数了四十四块钱,放在桌面上。
明安娜嫌弃的看了那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一眼,“你的钱留着买菜吧。我请。”
我笑了笑,“明女士,我不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你。”
我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思雨。走在街边,我却开始担忧起来,万一晚上夏冰坚持不放手呢?以我和她的对决,毫无疑问,我毫无胜算的可能。
所以即便是宁致远一门心思要和我怎么样,他也拗不过宁建海和明安娜吧?有一句台词被肥皂剧都用滥了: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我给萧长安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说的那事到底什么情况,可是偏巧不巧的,他的不在服务区。
六点,我准时打了辆车直奔宁宅。
记得上一次来宁宅的时候还是初春,转眼间已经是冬天了,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我紧了紧羽绒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从镂空的栅栏门望进去,小琴跑来开门,“莫小姐,请进。”
我跟她说了声谢谢,小琴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别这样客气莫小姐,我就是个佣人。”看小琴这样对我,也算是这个家里除了宁致远之外,唯一一个愿意笑脸对我的人了,我心一热,忙从自己包里掏出上午在财经学院外面的精品店买的一只水钻发夹,塞到小琴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
小琴忙说:“不行的,莫小姐。”我把她的手攥了攥合上,悄声道,“别跟人说我给你的。”
乖巧地点点头,小琴低声说了声,“谢谢莫小姐。”
随着小琴一起往里面走的时候,我压低声音跟小琴说,以后有空可以找我玩,我的电话写在发夹的盒子上了。
小琴开心地说,好。
大厅里,明安娜和宁建海分别坐在相对的两个沙发上,宁建海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虽然年纪看起来差不多有近七十岁,却是精神异常矍铄,再加上一身紫色中式服装衣着尊贵,即使头发花白,也难掩一身贵气。
宁思璇站在老太太身后,亲昵地挥着粉拳给老太太砸肩膀,看见我,立马瞪我一眼,“莫离,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到我家里来?”
老太太低声呵斥一句,“小璇,客人来了,要懂得礼数。”
宁思璇哼了一声,不再作声。
老太太把手里的龙头拐杖摸了摸,伸手指了一下明安娜身边的沙发,“莫小姐?是吗?”
我赶紧答道,“是的,我是莫离,您好。”
老太太表情很温和地点点头,“坐吧。不要拘束。”然后她又喊小琴,“给莫小姐倒茶。”
我诚惶诚恐地坐在明安娜身边,接过小琴给我倒的茶水,两只手紧紧握着。
来宁宅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明安娜给我难堪,大不了跟她撕破脸,没想到真正坐在这里,我却无端地被老太太的强大气场给震撼住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按理说不应该如此不怒自威,可是很显然,包括宁建海和明安娜在内,他们对她都是敬畏至极。
宁建海始终拿着一张报纸在看,连眼皮也没抬起来一下,倒是明安娜,从我坐在她身边起,就不住地从鼻孔里哼一声,好像我坐在她身边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就在我如坐针毡的时候,明安娜伸长脖子朝玻璃门那边往外看,紧接着清脆地笑了一声,“妈,夏冰来了。”